好在運氣眷顧著莉露露小姐,浮士德本想使喚她去警察局附近盯梢,可小女仆剛剛走出包間,漂亮的外表就引起了一位胡子拉渣的大叔注意。
大叔迅速拿起畫筆,直接在桌布上就開始了草圖的構思。他的眼神過于炙熱和直接,看得莉露露心中發慌,趕忙逃回包廂,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
大叔雖然沒有跟上來,但眼睛卻一直往包間這邊飄過來。浮士德已能確定,此人很大概率就是亞楠街221號的上一位租客畫家先生了。
他悄悄發動【理發師】的能力,五官再次產生變化,形成了一張全新的、平平無奇的超級大眾臉。
浮士德的易容術用得越來越得心應手,如果比賽畫大眾臉的話,浮士德說不定能夠獲得什么藝術類的獎項吧?
他將小女仆護在身后,直接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一腳踩在了畫家旁邊的椅子上:
“就是你?調戲我家的女仆小姐!”
新的這張大眾臉,五官比較粗獷,自帶一種兇神惡煞的氣勢。嘉寶少尉不失時機地出場,亮出軍人制服,就把畫家嚇住了。
浮士德和嘉寶兩人交換一個眼神,便左一個右一個抓住畫家兩手,把他生拉硬拽出店門。咖啡館的老板和侍從,都被嘉寶的軍裝嚇住,不敢輕舉妄動,只在兩人將畫家拖走后才悄悄跑去報警。
一出咖啡館,一行人就直奔原先那條僻靜破敗的小巷子。畫家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先是一陣狂呼救命,接著就被浮士德堵住嘴巴,拖入巷道中逼問起來。
畢竟時間有限,晚上浮士德他們三人還要去救下警察局,實在沒什么時間細細盤問,只能暴力解決問題了。
可憐的畫家秉性一定不壞,看起來也只是個不修邊幅的普通人而已,卻受到如此驚嚇。恐慌中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浮士德還是勉強問清了一個大概:
畫家是在三個月前住進亞楠街221號“鬼屋”的,但他住進去沒有幾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食物中毒的事情,病得非常厲害,險些沒命。
這以后畫家就徹底相信了鬼屋的詛咒,立即退了房租,再也不敢去找死。沒成想到,還是沒逃過鬼屋詛咒,莫名其妙就因為畫了幾筆小女仆的素描,就被兩個兇神惡煞的惡棍拷問。
浮士德問完話后,隨便丟下幾句狠話,就被畫家放走了。
他拍了拍手,絲毫不在意畫家會不會跑去報警——畢竟晚上警察局就要出大事了,還用擔心這?
“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浮士德對這種情況有所準備,“看來還是要把三名租客,都盤問一回才行。”
嘉寶少尉卻低下了頭,她從制服的胸袋里取出一只懷表——懷表的做工十分精致,綠松石和石榴石鑲嵌貼花,表身像黃金材質,無鑰上弦,三問報時,還有萬年歷和月相功能。
“浮士德先生,我們的時間快到了。”
少尉亮出了懷表上面的時間,浮士德注意到表蓋的內側鑲嵌有一張老人的照片,懷表上的時間已到了下午六點鐘。
浮士德抬起頭看了一眼,紅色的朝霞凝結在天穹下沿處,太陽已經墜落過半。他回想了一下,邪教徒的襲擊大概發生在晚上十點鐘以后。
那么要阻止黑彌撒教團的行動,留給浮士德的時間的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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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4歲就能畫得像香農大師一樣好,之后我用一生去學習像小孩子那樣畫畫。”
——藝術家麥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