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就在王秉德摸著圓溜溜的肚子,準備聽聽胡瑞這般做派意欲為何的時候。便聽見胡瑞這句話,見對方現在沒有攤牌的意思,王秉德也沒有多言。
跟在胡瑞身后向著宿舍走去。這時候的宿舍,和后世大學那種完全不同。說好聽點叫宿舍,難聽點就是一個大通鋪。
床就是土砌的長墩子。上面鋪上一層茅草,再加一層麻布。剩下就是學子各自帶來的褥子,被子等物。仿佛蹲坑一般,一人一個位置。房室內,連張桌子都沒有。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王秉德簡單洗漱一番后,便爬上床躺下,很快進入夢鄉。這一天精彩的見聞,和亂七八糟的想法也耗盡了王秉德這具身體原本就不多精力。
一夜無話。
書院的日子,相對枯燥卻單調。每天都是念書,念書,再念書。沒有考試,因為考試都是隨堂考校。完不成的人,便會被先生打手心。
除了念書外,僅有不多的課余時間。年歲稍小的孩童,會選擇玩耍,年歲大些的學子則是自己繼續苦讀。
在這樣的氛圍下,王秉德過得還算安逸。對比后世學校的升學,考試壓力,以及各種各樣的課外輔導班。這個年代的學子,還算說得上幸運。
但王秉德也算是這慈湖書院中的一個另類。每次散學后,他既不像稚童般玩耍,又不像年長學子那般繼續苦讀經書,而是喜歡抱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書跑到湖邊的亭子里,一邊喝著胡瑞家送來的茶,一邊看。
這一個月來,胡瑞始終都沒有提過自己的目的。只是每晚堅持讓家中的傭人送來可口的飯食和王秉德一起享用。
本有些拒絕的王秉德一來架不住對方的熱情,二來也慢慢想明白了一些事。如果對方真要對自己不利,也犯不著如此。再者說了,自己身后的錦衣衛也不是吃干飯的。
一個月下來,周圍學子們對自己的態度,王秉德都一一看在眼里。見面之時,打個招呼,點點頭。既不得罪自己,又和自己保持絕對的距離。
這種表現,王秉德自然也清楚是因為什么。王秉德并沒有責怪過王石老爺子多管閑事,非要燕十七跟著自己進入書院,把自己逼到如今孤家寡人的境地。相反,王秉德還挺感激爺爺的。
不僅讓一些宵小不敢把注意打在自己身上,又讓他自己足夠清閑。沒有人打攪,每天念念書,看看書的日子過得也還不錯。
明天就是休沐的日子了,今晚胡瑞照常提著兩個食盒走進除了王秉德外空無一人的教室。一個月的投食已經讓二人培養出了一定的默契。
“秉德啊,為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吃過飯食,王秉德照常將碗筷放入食盒。冷不丁聽到胡瑞開口,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好家伙,請自己吃了一個月的飯,終于圖窮匕見了。
“你我兄弟二人,有何不當講的?”
“嗨,那為兄就直說了。此次回家,不知可否麻煩秉德,替我問問尊祖,旗牌之事。若此事能成,我胡家必有厚禮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