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默默點頭,求生是每一個人的本能,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是流落街頭的乞丐,亦或是修煉天道的仙師,如果換做自己,又會怎么做呢?
“老弟,你這身本領都是你娘教給你的?竟然連擁有百年修為的劉長老都不是你的對手。”
李貞仰身躺在松軟的毛皮墊子上,雙手枕在腦后,
“嗨!別提了,論修為,十個我也不是那長老的對手,只不過我娘擔心我將來惹事丟了小命,傳了我一套逃命功夫,只要不是遇上能鎖死魂魄的強者,自保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溫婉坐在一旁,看著她吊兒郎當的模樣,噗嗤笑道:“你娘能讓老祖將混元果雙手奉上,想必法力高深,起碼不在老祖之下,為何只教你保命功夫?”
她到現在,仍是在腦中苦苦思索,李貞的母親李云,到底是哪一位前輩高人?
李貞自然不會告訴她,這個世上惦記他小命的人數不勝數,娘親之所以希望自己隱姓埋名,平平淡淡過完一生,也是害怕自己因此丟了小命。
但他會這樣做嗎?他能忘掉擊在他娘親背后的那一掌嗎?
“這你就不懂了,能保住性命的功法,才是最好的功法。”李貞閉上眼睛,神游太虛。
馴鹿通靈,不需要糜布指揮便可識途般極速穿行在林海之中,于是他也轉過頭來坐下,
“你娘倆鬧上仙宮的時候,我曾遠遠看過一眼,我的老天,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舉手投足猶如仙子下凡,那氣質更是世間罕有,這樣的天人之資,我只在空山雨庵的那位仙子身上,有過同樣的感覺。”
溫婉好奇的瞪大雙眼,在李貞臉上游來游去,“你娘是大大的美人,可你長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啊?”
“我隨我爹。”
“那你爹長得一般,怎么能娶到如此絕色之姿?”
“有錢唄,有權唄,除了這倆點,還能有啥?”
溫婉嗔怪的推搡他一下,“沒個正經。”
李貞睜目,“難道不是嗎?世間的女子擇夫,大多不是沖著這兩點嗎?”
溫婉俏臉頓時肅然,細眉輕挑,冷冷的看著李貞,“你真是小瞧了我們女兒家了,再說了,你娘親若是看上你父親這兩點,那她不也是俗人一個嗎?”
李貞不想再和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斗嘴是斗不過女人,尤其是出身顯貴的富家小姐,倒不是因為她們說的挺有道理,而是她們總認為自己說的有道理。
溫婉也被他那番話氣到了,嬌軀轉至一邊,不再吭聲。
人未老色先衰的糜布一直都沒參與他倆的爭論,對于一個三十五歲未近女色的人來說,在他面前談女人,猶如磚頭扔井里,不懂。
李貞干脆拽來毯子蓋在身上,就這么在雪橇上睡了過去。
經過一夜的趕路,迎著黎明時第一縷曙光,三人終于到達帝國最北的行政中心——饒安都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