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法旨,涇河龍王于明日興云布雨,辰時布云,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停,降雨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欽此!敖潤,還不快來領旨?!”天使誦讀完畢,就將手中法旨遞到了跪伏在地的涇河龍王頭上。
“領法旨!”涇河龍王低著頭,雙手舉過頭頂接過法旨。
再抬頭時,天使已經離去。
涇河龍王呆呆的看著玉帝法旨上面的雨時和雨量,震驚異常,一旁的大太子見了不由得有些好奇。
“父王,怎么了?那個算命的算對了?!”
“絲毫不差!”
大太子聽了有些不以為意,笑道:“他算的準有什么用,下多少雨到時候還不是我們龍族說了算?到時候多打個噴嚏,不就可以……”
涇河龍王聽了兒子的言語,聯想到之前那個小和尚的提醒,忍不住一陣后怕。
若沒有小和尚的提醒,他現在肯定聽從這個逆子的建議了,到最后少不了被玉帝責罰。
想到此處,涇河龍王忍不住抬手甩了旁邊那個洋洋自得的大太子一巴掌。
“逆子,玉帝陛下的旨意哪能隨意更改!”敖潤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把大太子教育了一頓。
“這個坑爹的玩意兒!”
待涇河龍王甩袖離去,大太子原本敬畏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翳可怕。
“袁守城,都怪你這個小人讓我涇河水族損失巨大,還牽累我也受此訓斥,我定不能讓你如意!”
……
玄奘此時已經出了長安城,經人指引來到了長安城外的生化寺。
領進門的是個半大年紀的沙門名叫圓空,脖頸上帶了一圈纖細的佛珠,似乎是某位僧人的嫡系弟子。
“玄奘法師,我聽我師父提起過你,經常跟我說你佛法高深,佛學悟性好,此次代表出席水陸法會,卻是佩服……”圓空一路上絮絮叨叨他師父怎么怎么樣,幾個師兄怎么怎么樣,后山禪院怎么怎么樣,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話癆。
玄奘安靜的聽著,不時還點點頭表示回應,適時的插上幾句。
這仿佛給了這個圓空注入活力一樣,嘴巴不停的說著這些年生化寺里發生的趣事。
“你不知道啊,大唐官府已經第三次駁回水陸法會在長安城內舉行的請求了,聽主持大師說這今年的水陸法會非比尋常,想要在長安城內舉行,但幾次申請無果,我猜今年應當還是在無生谷里舉行,上一次,我記得場面搞得雖說宏大,但沒多少人關注,起不到發揚佛法的作用,就是幾個寺廟在一起論佛而已……”
經此提醒,玄奘才了然,為何讓這涇河龍王會化作龍魂去驚擾唐王了,因為只有這樣,佛門才能有借口要求以水陸法會的名義凈化亡魂,吸引信眾,緊接著點明大乘佛法的妙處,來開啟西游大計。
很快就到了給玄奘安排的禪室,齋飯也有人給送了上來。
“玄奘師兄一路奔波估計也十分勞累了,今日用過齋飯就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來帶你去見過虛云禪師,你在這之后就先居住于此,等水陸法會開始,自然會有人來告知你。”圓空說完就有些依依不舍的踏出了門,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能夠一直聽自己不停的傾訴,瞬間把玄奘當做了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