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凌白訕訕一笑,回到坐席上悠然喝茶。不一會兒,衛莊、紫女也過來,紫女給衛莊倒茶,卻不給凌白倒茶。
凌白不滿道:“幾天不見,紫女姑娘變得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不給客人倒茶,這是你們紫蘭軒的待客之道?”
紫女嬌笑道:“對客人自然要講禮貌,對敵人不需要禮貌。”
“我成敵人了?”
“至少不是朋友。”
凌白自作多情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紫女不客氣地問道:“你見過藏頭露尾的人能交到朋友嗎?”
她精通易容之術,很早就看破凌白的偽裝了,只是聰明地看破不說破。
衛莊更直接:“你到底是誰?”
“好吧,事到如今,我不攤牌也不行了。我對你們了如指掌,你們對我一無所知,換誰心里都會不舒服。”說著,凌白抬手撕去臉上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人皮面具,露出羅網殺手的真容。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凌白。”
紫女忍不住問道:“沒了?”
“沒了。”
紫女看向衛莊,衛莊平靜地說道:“身份有時候并不重要,敵人會變成朋友,朋友也會變成敵人,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想干什么,驅動他做這些事的目的和利益需求。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猜。”
“再遮遮掩掩就給我出去。”紫女嗔道。
“兇什么兇,不就……”
“嗯?”
凌白正襟危坐,正色道:“我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求戰,一個是求變。”
紫女疑惑道:“什么意思?”
“求戰,求的是對手。新鄭城中,有五個人我比較感興趣,一個是二莊子,已經被打趴下了。一個身陷囹圄。一個是大將軍姬無夜,聽說他的橫練功夫極為高深,我很想會他一會。第四個是血衣侯白亦非,他和大將軍姬無夜一樣手握權柄,守衛眾多,總有人出來礙手礙腳,打起來不過癮,要是能把那些人擋在外面就好了。”
紫女笑盈盈地問道:“第五個莫非是公子韓非?”
“紫女姑娘果然聰明過人,一猜就中。”
“少拍馬屁。”紫女白了凌白一眼,奇怪道:“依我所見,他只是個普通人吧?”
“他普通嗎?”凌白反問道。
“身為韓國王室的九公子,他一出生就不普通。”衛莊看著凌白問道:“你另外一個目的,求變又是什么意思?”
凌白眼神幽深,“我看到了韓國的結局,但你、紫女姑娘、韓非的出現,令既定的結局多出了一些變數,我想看看你們這幾條脫水的魚能把韓國變成什么樣。”
紫女目光不善,“你說我們是脫水的魚?”
“大勢如大河,浩浩蕩蕩流去,你們幾個自愿跳上河岸,想重新開辟一條新河,不是脫水的魚是什么?”
“我們是脫水的魚,你又是什么?”衛莊唇角帶著一絲嘲諷,顯然對凌白用脫水的魚來描述他很不高興。
“我?”凌白悠然笑道:“我的實力,可以讓我跳出大河而不死。我的選擇,可以讓我遠離紛爭,坐觀成敗。”
“所以,我是個漁翁。”
“看小河匯入大河,看大河奔流向東,看百川歸海,逍遙自在。閑來垂釣江畔,順便撿一撿你們這幾條快渴死的蠢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