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用刀的動作輕柔而優雅,就好像是經過禮儀訓練的貴族。
這可不像是絲毫不注重儀態的人會有的舉動。
當然,宮野志保料想不到的是,林新一用刀切肉的本事可不是吃西餐練出來的。
但不管怎么說,她都已經隱隱看出林新一和以前有些不同。
現在的林新一更能讓人覺得親近。
不過...
“還是很讓人討厭啊。”
“為什么要坐得這么近呢?”
宮野志保心里的反感始終揮之不去。
說起來,她和林新一也算是老相識。
林新一是組織招攬并培養的后備人才,曾經和她一起被派到哥倫比亞大學學習。
只不過林新一學的是臨床醫學,她學的是生物和藥理。
但雙方在大學期間并沒有什么交集,就算有,也是極為不愉快的回憶——
因為林新一明面上是被送去上學鍛煉的,實際上卻是組織派去近距離監視宮野志保,防止她在米國上學期間脫離組織控制的。
換言之,林新一就是一副組織套在她頭上的枷鎖。
這副枷鎖時時刻刻都在束縛著她不得脫逃,將她牢牢地摁在這黑暗的深淵。
而這個糟糕的情況甚至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在宮野志保大學畢業后,她被組織派到這里主持藥物研究。
林新一也隨她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被派到這個實驗室擔任安全總監,其負責的主要工作還是監視宮野志保。
他就是一條組織精心豢養的惡犬,而宮野志保知道,自己就是被這條惡犬牢牢看護著的,囚禁在牢籠中的鳥雀。
所以,不管林新一的氣質有什么改善,只要看到他身上那身刺眼的黑衣服,她會馬上聯想到自己受組織軟禁脅迫的絕望處境。
“真是反胃...”
宮野志保越想越覺得吃不下飯。
這不僅僅因為是林新一,更是因為她因此聯想到了林新一直接聽命的那個男人,琴酒。
這個惡魔早上才來過實驗室,又從她手中拿走了一批APTX4896...這些她親手研制的小小膠囊,不知道又會被琴酒用來殺死多少人。
一想到這里,宮野志保就愈發覺得沒有食欲。
她就這樣站起身來,蹙著眉頭,深深地望了林新一一眼。
“額?”
林新一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和這位宮野小姐關系不好,但看這眼神...難道有仇?
而宮野志保卻是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很不節約地,在桌上留了一份只吃了幾口的花生藍莓醬三明治。
“這...”
林新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過勞,頸靜脈怒張,食欲竟然還如此低下。
這姑娘的身體真差...
好吧,自己得隨時準備著做心肺復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