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想到的,大偵探自然也能想到:
“兇器的確被留在了案發現場。”
“而且就扔在那邊的廁所隔間里。”
說著,工藤新一特地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廁所隔間。
鈴木園子順勢望去:
從倒伏在洗手臺前的尸體到那廁所隔間,大概隔著3、4米的距離。
而在這3、4米距離間的地板上,零零落落地灑著一長串猩紅色的小血滴。
“死者胸腹中刀出血嚴重,她如果行走起來,留下的血跡絕不會如此之少。”
“所以,那一長串小血滴一定是兇手留下的。”
“他在洗手臺前殺完人,很快便意識到自己需要清理現場。”
“所以,他就提著染血的刀刃走到了那個廁所隔間,打開隔間門,順勢把短刀也扔在了那里。”
工藤新一這樣細細地解釋道。
“為什么要特地把刀扔到那個隔間?”鈴木園子很是不解。
“扔刀只是順手而為。”
“我推測,他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把最有可能沾染到自己皮屑的手套扔進隔間的馬桶里沖走——”
“是的,兇手搶劫殺人的時候是戴了手套的。”
明明是在敘述自己的發現,但工藤新一卻顯得非常無奈:
“因為他在廁所隔間門、以及馬桶沖水按鈕上留下的那幾個血指印...”
“那幾個血指印全都光滑平整,根本就沒有指紋的紋路。”
“只有戴著乳膠手套,才有可能留著這樣的指印。”
“這說明兇手多半是個搶劫慣犯,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乳膠手套。”
“這樣一來,他也不會在任何地方留下指紋。”
“而因為有乳膠手套在,死者的鮮血也不會沾到他手上,在他身上留下血跡。”
“最后,這家伙再把容易沾染自身皮屑的手套扔進馬桶里沖掉,警察就更難找到能鎖定他身份的物證了。”
說完這些,工藤新一愈發覺得憋悶:
因為這個案子和他以前遇到的都完全不同。
他以前解決的案子的確很多,但不知怎的,那些案子基本都有一個共同的套路:
那就是兇手喜歡自作聰明地去設計各種復雜的殺人機關、精巧的不在場證明,殺完人不僅不跑,還留在現場跟偵探斗智斗勇。
而工藤新一每次一出場,基本就能馬上從死者的社會關系中鎖定出3個嫌疑人來(一般是3個,偶然也有例外)。
最后,就是大偵探通過智慧破解犯人設下的殺人詭計,從那3個嫌疑人中揪出真正的犯人。
這才是工藤新一習慣的破案流程。
但這次嘛...
因為現場封鎖得及時,潛在嫌疑人倒是也鎖定了。
可他們加起來足足有100多號人,根本就玩不了3選1的老套路。
而兇手也大概率和死者不認識,他臨時起意上來捅了一刀,收拾完現場就直接玩起了消失。
這手法簡單粗暴,根本就用不著推理。
現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高智商的偵探,而是能找出犯人痕跡的技術手段,是一雙知道該怎么尋找痕跡的科學的眼睛。
唉...
工藤新一不由對兇手生出了濃濃的怨念:
這混蛋...
殺人連個詭計都不用...
你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