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12點,夜色已深,休息室里一片昏暗。
毛利蘭小心地摁下噴罐按鈕,讓噴出的液體形成細小均勻的噴霧,噴灑在作為客體的表芯之中。
一抹淡淡的熒光頓時在這黑暗中閃爍起來。
血紅蛋白里的鐵催化過氧化氫分解成水和單氧,單氧再氧化魯米諾,讓它在這一片黑暗之中,發出了正道的光。
“開燈吧,我們找到了。”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讓警員幫著開燈。
成功找到證據,他并沒有太過激動,只是囑咐著毛利蘭:
“送到科搜研做DNA鑒定,確定這血跡是人血還是動物血。”
“如果是人血...就跟我從腦組織里提取的檢材做DNA比對,看看這血跡是不是根岸先生。”
出于謹慎,林新一現在還不能就確定手表表芯里的血,是不是屬于死去的根岸先生。
但阿部豐卻已經絕望了。
他知道,那一定就是根岸正樹的血。
因為,雖然他總是習慣性地戴著手表,但是前兩天帶著公司社員在九州旅行,故意接手活魚宰殺工作、做海鮮料理的時候...
在同行社員的特別提醒下,阿部豐殺魚做料理的時候把這手表摘了下來。
所以,如果里面真的發現有血,那就一定是人血,而不是魚血。
“完了...一切都完了。”
阿部豐眼里血絲直冒,像是發了瘋的野狗。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毀了,自己的犯罪計劃也失敗了。
這個自詡智慧高人一等的犯罪者,終究是成了徹頭徹尾的人生敗犬。
“不...給我...給我把表拿回來!”
阿部豐在絕望中徹底喪失了理智,神色瘋狂地撲了上去。
林新一沒有攔著。
畢竟,現在保管著那只手表的可是毛利蘭小姐。
那些狗急跳墻對她下手的犯罪分子,簡直就是對老虎使用滑鏟的勇士。
果然,這次也是一樣...
“殺友騙保還不知悔改,實在是太過分了!”
毛利蘭眼里帶著股源自正義的憤怒。
阿部豐齷齪的行徑和丑惡的嘴臉都深深令其反感,面對這樣一個瘋狂而的男人,她當然不會有任何憐憫。
于是,只見毛利蘭飛起一腳...
阿部豐就像是米國的疫情曲線,向上直沖云霄。
撞到天花板后,他又像是米國的股市曲線,向下緊急熔斷。
最終,阿部豐墜入軟軟的沙發,口吐鮮血,肋骨斷裂,算是保住一命。
“正當防衛,這是正當防衛,大家記得作證。”
仿佛成了習慣,林新一已經能很自然地幫毛利蘭圓場子了。
“沒事的,林新一先生。”
似乎也是因為遇上得多了,毛利蘭表現得非常干練:
“那家伙都破產了,沒錢請律師的。”
“就算請律師,也贏不過我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