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電話掛斷,他的眉頭已經緊緊蹙成一團。
“怎么了,林先生?”
淺井成實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是有命案了嗎?”
“不,不是命案。”
林新一的語氣有些微妙:
“科搜研那邊打電話告訴我,你父親留在樂譜上的血跡DNA,因為時間過得實在太久,沒辦法有效地鑒定出來。”
“那份樂譜,暫時還沒辦法證明有效靠。”
對陳舊血跡的鑒定在未來不算什么難事。
別說是12年的血痕,就算是20年、甚至更久一些的陳舊血,都有不少成功鑒定的案例。
但現在還是90年代,技術水平落后。
而且,這個異世界的社會各界還普遍對刑事科學技術不重視,沒有在法醫物證學上做出足夠的針對性發展。
僅僅比對刑事科學技術這一方面,相比于同一時代的地球,這個世界的技術水平恐怕差得很遠。
“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科搜研的技術力不足,還沒辦法承擔這種特殊檢材的DNA鑒定工作。”
說著這無奈的事實,林新一的語氣很是凝重。
而淺井成實則是秀眉微蹙,有些在意地問道:
“那我父親的案子,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應該不會的。”
“雖然樂譜作為證據的可靠性無法得到有力證明,但那三個混蛋...他們的財產都被當成贓款凍結了,請不起厲害律師的。”
窮鬼還想鉆法律空子讓證據失效?
這簡直就是拉糞車超載——翔(想)太多了。
“這樣一來,有他們三個的認罪證詞在,他們不可能再翻供脫罪的。”
林新一稍稍分析了一下案情,讓淺井成實安下心來。
但林新一本人卻仍舊顯得有些憂慮:
“但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啊!”
“對陳舊檢材的DNA鑒定技術應該是可以實戰的武器,而不是只能用來嚇唬別人的言語。”
“這次可以靠審訊得到的證詞應付過去,但以后要是真碰上了需要用到這項技術的案子,該怎么辦?”
林新一非常擔心這個問題。
而淺井成實則是試探著問道:“林先生,這個問題,你也沒辦法解決么?”
“可以試試...但我恐怕也不行。”
林新一非常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存在的短板。
他以前是在技偵支隊工作的,負責出現場、解剖驗尸的法醫;而不是在法醫鑒定中心工作的,負責做DNA鑒定、物證分析的法醫鑒定員。
雖然大學時期的專業課里也教過DNA鑒定的相關知識,而林新一也懂得原理,知道該怎么操作。
但這畢竟不是他的日常工作,即使學過、會用,也談不上能有多熟。
在DNA鑒定這方面,他只能算是一個知道怎么使用工具的工人,而不是知道怎么制造工具的工程師。
想讓林新一自己研究出怎么改良現有的DNA鑒定技術,破解針對陳舊血痕的DNA鑒定的難題,未免有些不太現實。
“這該怎么辦...”
“我是學醫的,又不是學生物的。”
“這種和DNA有關的問題,應該去咨詢那些大學生物教授吧?”
林新一心里這么想著,腦子里卻是突然蹦出來一個人來:
“等等...學生物?找她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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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八百生物制藥實驗室。
昨天林新一特地去了科搜研,和那里的法醫鑒定員們嘗試著采用不同的DNA提取方法,對那份樂譜上的12年陳舊血跡做DNA鑒定。
很不幸,但也不意外,林新一自己的嘗試失敗了。
他思前想后,最終還是決定來實驗室找宮野志保求助——
對于一個小學發博士論文的天才少女來說,這種問題應該是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