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現實的淺井成實沒有回答。
他只是突然沒頭沒腦地,當頭問了一句:
“松尾先生。”
“你在開槍殺人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在那雜物間里,打過噴嚏啊?”
“額?”松尾貴史微微一愣。
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但他在開槍殺完人后,的確是忍不住在那雜物間里打過一個噴嚏。
猛地被說中事實,他馬上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沉著臉說道:
“說、說什么呢...”
“我的確是去過那個雜物間,而且...忍不住打過噴嚏。”
“但是,那都是今天...嗯,今天中午的事!”
“晚上,尤其是10點整的那3分鐘,我可根本沒去過那地方啊!”
松尾貴史這樣色厲內荏地辯解道。
而淺井成實一看到他這略顯心虛的表現,就長長地松了口氣:
“看來,那些唾液斑,的確是你在作案時留下的。”
“這樣一來,我可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松尾貴史隱隱聽出了不妙的滋味。
淺井成實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拿出一個透明證物袋。
這正是之前毛利蘭拿出過的,那個裝著死者尸體旁,染血手機的證物袋。
“先看看這手機吧...”
“手機上的噴濺狀血跡,大家都能看到吧?”
“嗯。”圍觀者都下意識點了點頭。
而淺井成實則是繼續說道:
“林先生教過我,噴濺狀血跡,是只有死者生前受傷時,體內血液因血壓噴射出來,才會形成的血跡。”
“客體距離傷口越近,噴濺狀血滴便分布得越密集。”
“而手機上有這種分布密集的噴濺狀血跡,則說明...”
“在死者腦部中槍的時候,這臺手機,就在死者的腦袋旁邊。”
“那能說明什么?!”
松尾貴史仍舊沒聽懂對方到底是找到了什么證據,心中愈發慌亂。
“能說明,在死者中槍的那一刻,手機在他腦袋邊上——他正在用手機打電話!”
淺井成實不緊不慢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手機上的最后一個通話時間,便是他的確切死亡時間!”
“所以我們可以確定,諏訪先生,是在10點02分左右,被人用槍從樓上擊殺的。”
“而剛剛,毛利小姐從9樓雜物間的窗戶外墻上,提取到了能測出硝煙反應的射擊殘留物。”
“這說明,兇手開槍的具體地點,就是9樓的雜物間。”
說完這些,他總結道:
“據此,案發時間確定是10點02分左右。”
“作案現場,確定是9樓雜物間。”
“那么,松尾先生,在10點02分左右,你在不在9樓雜物間呢?”
“不在!”
松尾臉色難看地說道:
“我說了,我晚上根本沒有去過那里。”
“只是中午去過一次雜物間,去那里抽根煙而已。”
“就算你能在雜物間里找到什么我留下的痕跡...”
“也沒辦法證明,我是10點02分的時候去的雜物間吧?!”
他鼓起勇氣,這樣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