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淺井成實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你剛剛不是還說這是熟人作案么?
怎么現在我站到你那邊去了,你反而改口了?
淺井成實有些小意見,但林新一卻是沖著他笑了一笑:
“做法醫工作,可以對案情有初步的推測,但是一定不能先入為主。”
“在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對任何看似十拿九穩的推測,都得保持質疑精神。”
“畢竟...推測終究只是推測。”
林新一微微嘆了口氣:
“我根據辦案經驗做出的推測也好,你根據損傷形態做出的分析也好。”
“都只能當成用來做現場還原和犯罪側寫的參考依據,不能當證明這就是熟人作案、偽造現場的證據。”
“嗯...我明白了。”
淺井成實將這些教誨深深記下,然后又一臉期待地看向林新一:
在他看來,林新一比他能力更強,一定能在尸檢過程中發現更多的線索。
他從尸體上找不到的證據,林新一肯定能看出來。
淺井成實就這么默默期待著。
然而,林新一卻是朝他攤了攤手:
“別看我,你剛剛的尸檢工作做得很好,我沒有什么可以補充的。”
“唉?”淺井成實微微一愣:“林先生,你就沒有什么其他的發現嗎?”
如果連能力最強的林新一都沒有什么突破性的發現,那這個案子豈不是要遇到瓶頸了?
想到這里,淺井成實不免有些緊張。
而林新一卻是有些無奈地對他翻了個白眼:
“淺井,你別把我,還有我的職業太神化了。”
“作為法醫,我也好,你也罷,都只是刑偵程序的一環而已。”
“法醫、痕檢、走訪、審訊、鑒定,案件的突破口,可能出現在這個程序里的任何一環。”
“所以不是每個案子,都能讓法醫扮演主角的。”
在現實的刑偵過程中,從來不會出現偵探故事里,那種破案只靠主角大放光彩、其他人全都黯然失色的情況。
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路子,在現實工作里是行不通的。
“我們是一個團隊。”
“每一個人都是主角。”
林新一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在這個案子里可能要打醬油的現實:
“淺井,沒必要緊張,更沒必要失望。”
“法醫在現場能做的工作,我們都已經做到了最好。”
“接下來就得看我們的同伴,負責痕檢的毛利蘭小姐和其他警員,能調查到什么線索了。”
他這樣說著,話音剛落...
毛利蘭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來到了他和淺井成實面前。
“林先生!”
這位前不久還在名偵探身后充當落寞花瓶的少女,此刻已經顯得無比干練:
“我找到證據,可以證明這是兇手偽造的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