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場這血跡形態卻告訴林新一:
兇手在拔刀的時候,人是“不在場”的。
“更不要說,還有這把刀...”
林新一小心地拎起了那把,被留在殺人現場的刀:
“這刀柄上的噴濺狀血跡,也是均勻分布,像是完全沒有受到阻擋一樣。”
“要知道刀柄可是握刀的地方,在血液噴濺而出的時候...握刀的手,總該會把血擋住的。”
說著,他微微皺著眉頭,向毛利蘭問道:
“毛利小姐,你怎么看?”
林新一雖然很快就發現了這些不尋常的痕跡,卻一時沒想到形成這奇怪痕跡的原因。
畢竟...這個世界里的兇手操作實在太花里胡哨。
就憑林新一那過于現實主義的頭腦,一時半會還真還原不出案發時的真實情況。
但毛利蘭就不一樣了。
她從小跟在大偵探工藤身邊,見慣了五花八門的詭計,花招盡出的兇手,連帶著想象力也變得天馬行空起來。
此時此刻,被林新一那么一提點,毛利蘭很快就反應過來:
“隔間門框上的血滴,沒有受到任何阻擋的噴濺狀血跡...”
“林新一先生,我明白了!”
“兇手根本不是在隔間里殺的人,而是從外面把尸體扔進了這隔間里。”
毛利蘭眼前一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兇手一定是先在隔間外面,用繩子將死者勒昏。”
“勒昏后,他發現衛生間里有漂白劑,就臨時起意用漂白劑將死者的手浸泡了一遍。”
“然后,他把繩子栓到刀柄上,再用刀刺入死者的心臟。”
“再然后,兇手將死者的身體從隔間上面的縫隙,扔進隔間把門堵上,制造出一個'密室'。”
“最后,他從隔間外面拉拽繩子,就把那把被繩子拴著的刀,從死者的心臟上拔下來了。”
“額...”林新一聽得一愣一愣的。
稍稍消化了一下兇手這花里胡哨的殺手手法,他才理解了兇手的意圖:
“原來如此...用這種方式拔刀,兇手的身上就沾不到血了。”
“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衛生間,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混入人群。”
“不過...”林新一還是有些不太理解:“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既然都把人勒昏了...干嘛不直接用勒的方式把人解決掉,何必再補一刀呢?”
“只是勒死的話,不就不用考慮沾到血跡的問題了嗎?”
“唔...對哦。”毛利蘭微微一愣。
她努力地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根據自己以前在工藤身邊見到的種種奇葩兇手做引申思考...
“會不會是...”毛利蘭試探著說道:
“兇手是想用這種詭計,排除自身的嫌疑?”
“林先生你看...這廁所隔間的縫隙就那么大,只有體型偏瘦的人能翻過去。”
“如果我們按照兇手設計的想法,誤以為他是站在隔間里殺的人,再從隔間里翻出來的。”
“那我們的注意力就只會放在那些體型瘦弱的人身上,而注意不到那些體型健碩的人了。”
說著說著,毛利蘭的聲音里漸漸有了自信:
“但很明顯,他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我們看穿他的詭計之后,他反而暴露自身更多的線索——”
“很顯然,兇手是死者的熟人,還是一個體型健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