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要不問問現場客人的目擊證詞?”
“可大家都坐在座位上聊天喝咖啡,他們恐怕根本注意不到衛生間那邊發生的事情,提供不了有力的證詞。”
“那...我該從哪里找證據呢?”
毛利蘭緊緊蹙著眉頭,悄然陷入沉思。
而一旁的妃英里靜靜看著女兒那深沉思考的模樣,眼里閃爍著欣慰和贊賞,卻是絲毫沒有為女兒擔心著急。
至于林新一,他的表情和毛利蘭一樣,不太好看:
兇手這樣死撐著不松口,那他就不得不使出最后的絕招——
去下水道掏糞了。
“唉...”一想到這個,林新一就有些無奈:
這咖啡廳就這么大,不難猜到,兇手是利用抽水馬桶處理了證據。
而沖進下水道的證據,并不是說就完全找不回來的。
只要肯花時間和力氣,應該還能找到兇手沖進下水道里的繩子、手套之類的證據。
只不過...這樣做又臟又累。
找回來的證物甚至還不一定有用。
畢竟,手套里殘留的人體皮屑本來就分量極為有限,泡水之后如果再被水流浸走、沖走一部分,剩下的恐怕就不夠用來做DNA鑒定了。
而且,要是讓毛利蘭知道法醫還得兼職干掏糞的工作...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嚇跑。
想到這里,林新一不免有些擔心。
但不管怎么說,如果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即使是掏糞,也是得試上一試的。
“毛利小姐,其實我們還可以...”
林新一艱難地下定決心,準備讓自己的好學生,見識見識法醫這份職業真正的殘酷性。
這一刻,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曰本的馬桶水能像公知們說的那樣,干凈得可以直接喝。
要真是這樣,那自己鉆下水道的時候,倒是還能少聞點味道。
林新一就這么決絕地想著...
可就在這時,殿山十三突然又像是燒熟的龍蝦一般深躬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而這一次,他咳完后攤手一看,竟是還咳出了血來。
“這...”林新一看得瞳孔一縮。
聯想到剛剛衛生間里漂著的淡淡刺激性氣味,還有自己一開始在衛生間里打電話時聞到的那股潔廁靈的濃郁香味。
再想到兇手用漂白劑清洗痕跡的手法,還有殿山十三現在這癆病鬼一樣咳嗽不止的狀態:
“我明白了...”
林新一微微瞇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問道:
“殿山先生,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呼吸困難,鼻涕痰多。”
“肺里和氣管就像是火在燒一樣,一喘氣就疼?”
殿山十三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嗯?林先生...你這是?”毛利蘭也向林新一投來不解的目光:
這不是在破案嗎?
怎么還給人看上病來了?
在眾人那迷惑的目光中,林新一微微笑道:
“這就對了,殿山先生。”
“我們有證據表明,兇手在殺人之后,曾經利用衛生間里的漂白劑清洗過死者的手。”
“現在那衛生間里還留著,他用來裝漂白劑的桶。”
殿山十三聽得一臉茫然:“那、那又怎么了?”
“這和我咳嗽的病,有關系嗎?”
“當然有了。”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說道:
“兇手是在衛生間里,就地取材拿的水桶。”
“而他沒有注意到,那個飄著橘子香精氣味的衛生間,剛剛才被咖啡廳店員用潔廁劑打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