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確嫌疑最大,但是,你們有證據證明是我投的毒嗎?”
高杉俊彥索性就不裝了。
他不僅不再裝好人,甚至還肆無忌憚地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這種怨毒的情緒卻不是沖著揭破他無知伎倆的林新一的,而是沖著那位一直到剛剛都還相信著他的,老丈人松本警視的。
就好像,他跟松本警視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樣。
“高杉,你...”
松本警視本能地想要發怒,但卻已然沒了發怒的力氣。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女兒愛著的男人,竟然真的會是這么一個殘忍無情的怪物。
“為什么?”
松本警視憋了很久痕跡,只憋出了一個為什么。
而高杉俊彥卻是冷冷一哼,無情地回答道:“什么為什么?”
“我說了我不是兇手,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
“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不然的話,我會請律師告你們警視廳侮辱誹謗的。”
“這...糟了。”林新一目光一凝:
他這才想起,這位高杉俊彥先生也是個天龍人。
一般人可以靠證據和審訊結合來突破其心理防線,但這種大人物絕對不會老老實實配合審訊。
他們被請去警視廳喝茶的時候不僅不會害怕,還能悠哉悠哉地說:“無可奉告,我要等我的律師過來。”
所以,想把這種家里養著律師團的財閥公子送進監獄,證據鏈必須要完整到無可挑剔才行。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呢?
“現場沒有監控,沒有視頻記錄。”
“而這混蛋敢說這種話,那藥瓶上的指紋應該已經被他擦干凈了。”
“至于那飲料瓶...就算上面有他的指紋,他也能找借口說自己進來看小百合的時候順手拿過。”
“下毒的完全可以是在他離開后才進來的,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兇手。”
“同理,現場就算留有他的足跡、毛發、皮屑,也全都無法證明他下毒殺人。”
“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進一步的檢測了。”
“如果那塑料藥瓶上能殘留有什么肉眼難辨的皮屑,我們說不定還有希望把他送進監獄。”
想到這,林新一不禁頭疼不已。
他已經盡了力,接下來就只能賭運氣。
如果不能找到讓律師都沒法挑刺的硬核證據,這位高杉俊彥先生,基本上就要無罪釋放了。
林新一心里這么想著。
而這時...毛利蘭突然有些動容地站了出來:
“林先生...氫氧化鈉溶在水里的時候,應該動靜很大吧?”
“算是大吧...”林新一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初中化學實驗:“會有很多小氣泡冒出來,還會大量放熱。”
“如果放得多了,可能看著就跟水沸騰了一樣。”
“所以...這有什么問題嗎?”
他好奇地盯著毛利蘭,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但毛利蘭卻是搖了搖頭:
“我沒發現什么,只是...”
“小百合老師她,可能是真的很愛高杉先生呢。”
“所以...她知道檸檬茶里被下了毒,卻還是把飲料喝下去了。”
“嗯?”眾人微微一愣,高杉俊彥更是聽得身形一顫。
“你...你說什么?”
高杉俊彥臉上的怨毒變成了震撼:
“小百合她知道...知道兇手給她下毒?”
“是啊。”毛利蘭深深一嘆。
她靜靜地望向高杉俊彥,目光無比復雜:
“我知道的,小百合老師喝檸檬茶的時候,從來都是小口小口抿著細細品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