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新一的意志卻完全沒有被家屬意見阻撓:
“做解剖是為了傳達死者的聲音。”
“如果讓他有冤卻無法發聲,這樣含恨死去,才是對死者最大的罪行。”
“我理解你們作為父母的心情。”
“但我這次要做的是司法解剖——這是我的判斷,本案有必須進行解剖的必要性。”
司法解剖,是法醫代表司法機關,對有犯罪嫌疑的命案死者進行解剖。
在這種情況下,解剖只需要通知家屬,但不需要征得家屬同意。
畢竟...家屬自己就可能是兇手。
等潛在的犯罪嫌疑人同意,那不是開玩笑嗎?
林新一詳細地解釋了自己的決定,而松原勝顯然沒有任何聽得進去的意思。
他就像是一頭發狂的狗熊,被逗弄得更加暴戾:
“可惡...我已經看出來了...”
“你和這個臭女人本來就是認識的!”
“說什么做解剖調查,我看,就是要找理由給她脫罪!”
松原勝一邊罵著,一邊惡狠狠地逼到毛利蘭身前:
“殺人兇手!”
“你害死我兒子,還有臉在這里狡辯?!”
“我...”毛利蘭本能地露出愧疚的神色。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錯誤到底是不是害死了一條人命。
所以她不敢還口。
而她這么一退讓,對方的氣焰就更加囂張。
那松原勝干脆掄圓了那粗壯有力的胳膊,想要狠狠地扇毛利蘭一記耳光:
“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家伙,給你長長教訓!”
毛利蘭閉上了眼。
她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愿意躲——
看到一旁松原夫人那痛苦流下的淚水,再想到當時死者被車軋過后的慘狀,她就變得有些茫然無措。
而就在這記耳光將要落下的時候...
有人幫她擋了下來。
是貝爾摩德,她出手了。
她一把握住了松原勝落下的魁梧手臂,然后冷冷地看了過去:
“誰讓你碰她的。”
“你?!”松原勝暴怒地想要發難。
但他卻駭然發現,自己不管怎么掙扎,竟然都沒辦法掙脫面前這個“柔弱”女人的手。
“你、你放開...”
松原勝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
“你難道也想保護這個殺人兇手?”
“她是不是殺人兇手我不知道。”
貝爾摩德手上的力氣悄然加重,眼神冷得嚇人:
“我知道的是,你再不收手...后果會很嚴重。”
“我...”松原勝的聲音小了很多。
不知怎的,在跟面前這個漂亮女人對視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讓他冷得發抖。
“不打就不打...哼!”
他臉色難看地收回了手,乖乖地站到了一把。
而貝爾摩德則是轉過身去,用平靜掩飾著心疼,靜靜地看向了臉上滿是內疚的毛利蘭。
“克麗絲小姐...”
盡管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此時此刻,毛利蘭卻還是覺得...這位千面魔女的眼神,很暖。
“竟然站著讓人打...”
“真傻。”
貝爾摩德神色感慨地摸了摸毛利蘭的頭。
謝謝。”
毛利蘭的心里有些恍惚:
奇怪,怎么會這樣:
她怎么感覺...
貝爾摩德的手...
就像母親一樣溫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