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看...的確很像是意外。”
林新一仔細檢查,發現毛利蘭的判斷并沒有出現什么錯誤。
讓他來,他也只能得出“意外”這個結論。
“那...”
林新一換了個思路問道:
“毛利小姐,你確定,辻弘樹先生是自己趴到枕頭上的呢?”
“會不會是有人趁著他喝醉,故意將他擺成這個姿勢呢?”
有的時候,意外也可以是人為的。
就像林新一說的那樣,趁著別人喝醉,讓他把臉趴在枕頭上睡覺。
重度醉酒的人肌肉癱軟,很難在睡夢中翻身。
而如果在窒息的時候沒能成功翻過身來,人就可能活活地把自己悶死。
所以林新一不禁懷疑,辻弘樹是不是被人故意擺出了這個樣子,人為制造出了意外。
但毛利蘭的回答卻是:
“不,我爸爸記得很清楚...”
“他在斷片之前,看到是辻先生自己晃晃悠悠地,趴在枕頭上睡下的。”
“是這樣么...”
林新一的目光變得凝重:
死者是自己趴在枕頭上的,那這件事,的確大概率地是一場單純的意外了。
“林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毛利蘭湊到他耳畔,壓低聲音說道:
“我起初也在懷疑澤木先生。”
“所以在那之后,我特地問了幾位聚會上辻先生的朋友。”
“根據他們的說法,澤木先生和辻先生其實并不是很熟。”
“他只是曾經被辻先生請過來參加過幾次聚會,聚會上也沒有鬧出什么特別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理由對辻先生下手。”
從旁人的角度上看,澤木公平是完全沒有殺辻弘樹的動機的。
他們只不過是在工作上有過幾次不多的往來。
辻弘樹或許在聚會上拿澤木開過幾次玩笑,但那種程度的玩笑,在旁人眼里也絕對嚴重不到需要殺人的地步。
畢竟,出來做服務業的,一年到頭怎么可能不碰上幾個莎比。
要是被客人開幾個玩笑就要殺人...
那澤木公平是怎么堅持工作這么多年的?
大家都是這么想的,所以按正常人的思維判斷,澤木公平一點也不像是殺人兇手。
“原來如此,毛利小姐你還做過這方面的調查。”
林新一贊許地點了點頭:
第一時間做了體表檢查,勘察過現場,還暗中調查過澤木公平和辻弘樹的關系。
毛利蘭已經做得夠仔細了。
她并不是拍拍腦袋就得出了“是意外”的結論,而是經過了十分嚴謹的判斷。
“不過...”林新一微微一頓:
“你出去跟那兩個警員說一說,讓他們時時刻刻跟住澤木公平。”
“哎?”毛利蘭面露訝異:“怎么,林先生...我的判斷有錯?”
“辻先生的窒息難道不是意外?”
“不,這很可能就是意外。”
林新一沒有下定論。
盯著辻弘樹肩膀和上胸部浮現的點點瘀斑,他的目光變得無比認真:
“但還有那么一種概率不大的可能...”
“得辻先生醒了,我們才能判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