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一笑了一笑,把這個話題轉移了過去:
“毛利小姐,你的手機應該也被水泡壞了吧?”
“要是還沒打電話跟毛利大叔聯系的話,得盡快向他報平安啊,不然他肯定會擔心死的。”
毛利蘭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之前一直在擔心你們兩個的安全,我都忘了聯系爸爸了。”
她當即站起身,忙著去找那些搜救人員借手機。
而在匆匆離去之前,毛利蘭還特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向貝爾摩德鄭重地鞠了一躬:
“克麗絲小姐...謝謝!”
她知道,先前是貝爾摩德舍命救了她。
即使她無法猜透對方如此珍視自己的原因,但這并不妨礙,毛利蘭發自內心地表達感激。
貝爾摩德神色平靜地受了這一謝,然后,又欣慰地目送毛利蘭離開。
坐在她身旁的只剩下林新一。
他們又一次單獨相處。
但氣氛卻已然與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的兩人雖然同居在一起,又親切地稱呼著對方“老師”和“Boy”,但實際上,他們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和提防。
貝爾摩德因為林新一的性格大變而心生警惕。
林新一更是對這個危險的女人處處保持著提防。
可現在不一樣。
貝爾摩德的眼神里,多了一種曾經只向毛利蘭展現過的柔情。
而林新一則是在先前的變故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貝爾摩德的弱點。
“她這樣無條件地保護著毛利小姐,甚至不惜把自己置入險境。”
“很顯然,毛利小姐就是她的弱點。”
林新一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
往小了說,這件事可以成為他手里握著的“核彈”,和貝爾摩德維持戰略平衡。
往大了說,這可以成為他們反抗組織的突破口——
根據貝爾摩德目前展現出的,和這犯罪組織價值觀格格不入的“危險思想”。
林新一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想辦法把她爭取過來。
搞斗爭就是要把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敵人的人搞得少少的。
總而言之,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這樣就可以把敵人縮小到最少,只剩下少數無可救藥的極端犯罪分子....
比如說琴酒。
如果能通過統戰工作讓貝爾摩德起義投誠,至少,天平由組織向他這里傾斜。
那他以后想要脫離組織,甚至是跟組織撕破臉皮對抗,都可以從她那里得到極大的助力。
當然,要實現這一點,還得注意統戰工作的方式方法。
隱秘戰線上的戰斗不能操之過急,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先弄清楚...
“我為什么會那么重視毛利小姐...”
“你還是在想這個問題吧?”
貝爾摩德突然冷不丁地,講出了林新一心中的想法。
林新一神色一滯,目光里閃出警惕。
“不用這么緊張...”
“我知道你一直在提防我,畢竟...”
貝爾摩德又淡然地說出了令人心驚的話:
“你跟我這個老師根本就‘不熟’,不是嗎?”
林新一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時刻防備著這個危險的魔女。
但貝爾摩德卻輕輕地伸手撫摸起他的臉頰。
那動作輕柔而溫和,帶著濃濃的愛意。
就像是愛撫著孩子的母親。
“你沒必要再這樣提防我了,Boy。”
貝爾摩德深深嘆了口氣:
“我永遠永遠...”
“都不會再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