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從小學生變成高中生,整個人完全變了樣子,灰原哀也能在看到這顆土豆腦袋的第一時間,下意識地聯想到自己的小學同學。
“沒錯...我是小島元太!”
小島元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又指了指身邊坐著的漂亮女高中生,以及那位臉上長著點點雀斑的男高中生,不無擔憂地問道:
“這是步美,光彥。”
“灰原同學,你怎么睡了一覺起來,就不認識我們了?”
“是、是啊!”高中生版本的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都為之滿懷擔憂地點了點頭:“灰原同學,你沒事吧?”
灰原哀:“......”
她仍舊保持著那股有些瘆人的沉默。
至于步美、光彥的擔心問候,更是被她全然無視。
而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中...
只見灰原哀突然拿起手里的筆,用筆尖戳了戳自己的手背。
“你、你做什么?”
見到灰原哀這樣的自殘行為,步美等人都被嚇壞了。
可灰原哀還是不理會他們。
仿佛他們三個只是一團空氣。
“麻煩了...”
灰原哀看著自己微微泛疼的手背,再度自言自語:
“幻覺鮮明、生動、逼真,可由外部感官感受,有知覺實體性。”
“與'幻象'互動時,還會有本能的思維、情感和意志行為反應。”
“這是非常嚴重的'完全性幻覺'。”
“不...比那還嚴重。”
“一般的完全性幻覺是投射于外部空間,一次只出現幻聽、幻視、幻嗅、幻觸、幻味中的一到兩種反應。”
“而我現在卻在五種感官上同時出現了幻覺。”
“幻覺直接出現在主觀空間,卻又具有客觀實體感。”
”更糟糕的是...“
灰原哀停下自我診斷,只覺得剛剛被筆尖戳過的手掌仍在隱隱泛疼:
“隨著病患在幻覺中的行為互動,竟然還會同步產生逼真的幻覺性疼痛。”
“看來此藥物不僅影響中樞神經,還會對大腦皮質軀體感覺區產生嚴重影響。”
“該死...”
“在做動物安全性試驗的時候,小白鼠的腦電波明明沒有異常。”
“可是我服用之后,竟然會出現如此嚴重的不良反應。”
“怎么會這樣?”
捏著手里的筆,感受著那種真實的觸感,灰原哀的表情愈發凝重:
人類對大腦和意識的研究還極為有限。
即使她是天才科學少女,一時也無法突破這個科學界多年無法突破的桎梏。
不然的話,灰原哀早把林新一的失憶給治好了。
而現在,她不僅沒辦法憑借聰明的頭腦解決問題,反而因為聰明,才愈發能感到恐懼:
“現在我處于幻覺里...”
“那在真實世界的我,又是什么境地?”
灰原哀發現,自己完全墜入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
解藥的不良反應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幸運的話,她現在可能只是陷入了暫時性的幻覺。
不幸的話,現實里的灰原哀,甚至有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
灰原哀悄然咬緊嘴唇。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自己的過度自信。
果然,應該先讓柯南這個小白鼠上的...
咳咳...
雖然這么想很對不起柯南同學,但灰原哀還是按捺不住地開始后悔了。
而這時,在場的元太、光彥、步美,已經被灰原哀這一番神神道道的行為給徹底嚇壞了。
“灰、灰原同學...”
那位曾經的步美小朋友,如今的步美小姐,終于艱難地鼓起勇氣,試著把手伸過來,摸了摸灰原哀的額頭:
“你...沒發燒啊?”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會...不會是...”
已經是可愛女高中生的步美,眼里流露出了一種很有大人味道的擔憂。
與此同時,元太和光彥,也都悄然將目光投到了灰原哀的臉上。
準確的說,是腦袋上。
他們都在懷疑,他們的灰原同學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
“別這么看我。”
“我沒有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