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貝爾摩德只是繼續說道:
“皮斯科說的那個孩子,應該是‘愛爾蘭’。”
“愛爾蘭也是我們組織的核心成員,從小由皮斯科撫養長大,甚至把皮斯科視為他的父親。”
“如果你想以他為突破口,去試著反抗組織,我可以告訴你他的聯系方式。”
“當然,其實不需要那么麻煩...”
“愛爾蘭能幫到你的地方,我都能幫到更多。”
貝爾摩德的態度無比真誠。
現在似乎只要林新一一句話,她就敢豁出性命,陪他一起跟組織決裂。
選擇權完全交到了林新一手上。
可他卻反而沉默了。
“讓我想想...”
林新一沒有給出答案,只是有些煩躁地站起身,跑到陽臺上吹起了深夜的涼風。
客廳里只留下貝爾摩德和灰原哀兩人。
“你...”灰原哀目光復雜地看向眼前這個完全超出她意料的女人:“你真肯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哈哈...”貝爾摩德嘴角微微翹起,顯得很是玩味:
先前那種堅定和決絕瞬間蕩然無存:
“你真是完全不懂男人的心啊,小貓咪。”
“就這樣還能迷倒我的孩子...真讓人生氣。”
貝爾摩德有些不爽地撓了撓灰原哀的頭發,然后才意味深長地說道:
“男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變得‘懦弱’。”
“他之所以那么糾結,并不是因為擔心我們不同意,而是在擔心我的安全。”
“所以,你我越是無條件支持他的冒險,越是表現出對他的深情,甚至愿意為他付出性命。”
“他就會反過來更看重對我們的感情,更顧及我們的想法,更不舍得、也不敢讓我們遇到任何危險。”
“這種牽掛會慢慢磨去他的棱角,甚至,戰勝他一直所堅持的信念。”
“就像一個身上背著房貸車貸、還要養老婆孩子的中年上班族,什么出格的事都不敢干,只能老老實實上班。”
此時此刻,貝爾摩德就像是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
她的笑容是那么讓人渾身發冷。
“你...“灰原哀本能地感到不適。
“怎么?”貝爾摩德眉頭一挑:“你難道真想同意他的想法,讓他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灰原哀不說話了。
這番爭論似乎已經有了結果。
“不過...”
望著林新一在陽臺上糾結沉思的背影,貝爾摩德的眉頭也悄然蹙起:
“我沒有說謊...我不想讓他感到痛苦。”
“或許,是得想一個辦法...擺脫這一切了。”
...............................
翌日,早晨。
如貝爾摩德料想的那樣,林新一昨天在糾結后做出的選擇,仍舊是維持現狀。
老老實實地接著當臥底,當警察。
最重要的,是盡量避免跟曰本公安發生交集,免得給自己惹來麻煩。
這就是林新一目前的行動方針。
抱著這種低調不惹事的心態,他以那平平常常的姿態,迎來這平平常常的嶄新一天。
一切都像平常一樣,他起床,洗漱,換衣服。
然后...
“砰砰砰!”
門被敲響了:
“林管理官,你在家嗎?”
“誰?”
“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