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簡單。”林新一簡單地回答道:“因為沙發靠背的網罩上有個‘破洞’,這是錘子敲擊過的痕跡。”
“這...死者家的這張沙發,年頭一看就很久了。”
“如何確定是錘子擊打出的破洞,而不是使用時間過久,被慢慢磨破的?”
“因為兩種方式導致紡織品破裂的形態不一樣。”
“這就是在痕跡檢驗的范疇了:”
林新一為降谷警官科普道:
“被慢慢磨破的紡織品破口,其破口位置的纖維相較于其他位置,一般會有程度更深的褪色情況。”
“而且,在用鈍器類工具撞擊紡織品時,還會形成區別于磨損的撕裂痕跡:”
“纖維斷面不整齊,長短不一致,經緯線不完全斷裂,呈漁網狀破洞。”
“我想,如果現在到現場,把沙發外側的網罩撕開,那破口后面的填充海綿上,應該還能看到金屬錘面敲擊留下的,帶有明顯棱邊形狀的‘打擊凹痕’。”
“原來如此。”
降谷警官也聽明白了林新一的意思:
“也就是說,案發當時,死者正坐在沙發上。”
“兇手先在身后用錘子發動偷襲,連續兩次砸中死者的頭部。”
“而第三下錘擊因為死者的閃避而撲空,結果打在了沙發靠背上方,致使沙發網罩破裂,出現破洞。”
“嗯。”林新一點了點頭:“由此可以看出來,當時死者在遭受偷襲之后,可能還是有余力閃避,甚至是還手的。”
“所以現場才會從客廳,轉移到廚房。”
“我猜,死者當時在頭部遭受兩次打擊之后,不僅沒有喪失抵抗能力,甚至還在反應過來之后,反過來去攻擊那個兇手。”
“兇手被死者一路逼到客廳旁邊的廚房里,然后,隨手從廚房里拿了一把廚刀。”
“在死者向他發起攻擊的那一剎那,他側身一閃,然后從右側持刀向下一扎,扎中了死者的右上腹部。”
“這也是真正致命的一擊。”
林新一把現場還原得過于詳細。
降谷警官聽完后若有所思,但風見卻是一臉茫然:
“林管理官...你怎么知道,當時是死者把兇手逼進了廚房,而不是兇手把死者追殺到了廚房?”
“其實兩種都有可能。”
“而·唯一確定的是,死者當時還有力氣跟兇手搏斗。”
說著,林新一又特意提到了死者的傷勢:
“一般拿刀自上而下往前扎人,發力方式都是直來直去。”
“不會是從右側面發力,自側面扎中右上腹部這個位置——這樣發力既不順手,擊中的地方也算不上什么要害。”
“而兇手竟然從這個方向發力攻擊,我想...”
“他當時大概是在遭受攻擊。”
“因為死者在向他攻擊,所以那兇手向右側身閃避,然后順勢用刀從右側面發起反擊,自此一擊刺中了死者的右上腹部。”
“當然,僅僅是這些,作為依據其實還不夠有力。”
“人在搏斗時體位變幻難測,很難確定,死者當時就是在以這樣的姿勢中刀。”
“所以...”
林新一徑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就得去現場,做進一步的驗證。”
...................................
林新一告別了貝爾摩德和灰原哀,跟著降谷和風見出門辦案。
他們三人一走,門一關上,灰原小小姐就放下了懷里抱著的大號奧特曼人偶。
“真是的...”
貝爾摩德有些好笑地打量著那個奧特曼:
“他竟然還在家里藏這種東西...”
“是因為失憶了,所以人也變得幼稚起來了嗎?”
“.......”灰原哀沒有搭話。
作為一個已經能把公式書背下來的奧特專家,她總覺得,貝爾摩德說的這聲“幼稚”是在指桑罵槐。
但貝爾摩德似乎并沒有這樣的惡意。
她只是在感嘆:
“不過,這倒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呢,小哀。”
“那位降谷警官可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