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那好幾處射空打在樹干上的彈孔,已然說明,山崎夫人的槍法極為糟糕。
這把槍是她丈夫山崎健的。
她本人的確沒有練過槍,也對槍的事不感興趣。
所以,她很有可能...
“你很可能都不知道...”
“在曰本,普通人合法申請持有的槍械,其彈道數據都是有登記存檔的。”
“只要做子彈痕跡鑒定,我們就能很輕易地判斷出,殺死這個少年犯的槍械,就是山崎夫人,你丈夫持有的手槍。”
“這...”山崎夫人的臉色終于稍稍有了變化。
但這變化卻不是什么原形畢露的恐慌。
只是對林新一這一番細致詳實的分析還原,稍稍感到驚訝而已。
“林警官是吧...我在電視上看過你。”
“警視廳有名的管理官,果然非同凡響。”
“你的推理很精彩...”
山崎夫人在譏笑:
“只不過,這種招數也只對我有用。”
“對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渣,一點用都沒有!!”
林新一一時語塞。
“抱歉。”他只能入鄉隨俗,當個只會道歉的好躬匠。
因為在這件事上,除了抱歉,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呵呵。”山崎夫人的怒火并沒有因此止息:“算了吧!”
“你們這些家伙,根本不在意我的痛苦。”
“我的遭遇在你們眼里不過是工作業績,是可以拿來吹噓造勢的推理故事。”
“林管理官,你把我叫到這里來,不就是想賣弄自己的推理能力,滿足你自己?”
“不...”林新一搖了搖頭。
他非常鄭重地說道:
“山崎夫人,我避開其他警員,把你叫到這里,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這里只有我、風見警官和降谷警官,沒有外人。”
“只要你愿意自首——”
“我們可以守口如瓶,裝作沒發現那些證據。”
犯人在警方缺少證據、調查前景不明的情況下主動自首,屬于認罪態度極其良好,能獲得最大程度的減刑。
再加上此案的情節很難稱得上嚴重,對社會更沒有什么危害性。
“我還認識一位有名的律師。”
“只要您愿意主動自首,再請那名律師為您辯護,爭取到法定最刑刑期以下的待遇也不是沒有可能。”
根據曰本刑法典,故意殺人的最低刑期是5年。
有自首情節加持,加上大律幫忙辯護,再引起輿論造勢,或許就能在法庭上,為山崎夫人爭取到比5年更低的刑期。
“如果你經濟上有困難,律師費我可以幫忙。”
林新一又非常誠懇地加上了一句。
反正他現在傍上了富婆,錢多得連工資都看不上了,也不在乎這點律師費。
“這...”聽到林新一的提議,山崎夫人不由為之一愣。
她感受到了林新一的誠意:
“你...想幫我?”
“甚至愿意為我隱瞞調查進度?”
山崎夫人語氣稍稍放緩,但仍舊沒有完全放下那種對抗的敵意:
“真是位好心的警官。”
“不過,既然你知道那家伙該死...”
“為什么不干脆徹底隱瞞下去,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呢?”
“因為我是法醫。”
林新一的回答非常果斷:
“我曾經為我的職業宣誓,要為死者說話,要守護正義和真相。”
“隱瞞調查進度,幫你爭取自首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