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仍舊在觀察著地上這串水滴:
“就是這串水滴。”
“柯南,你也應該注意到問題了吧?”
“嗯。”柯南的笑容悄然變得自信:“如果這串水滴是張田先生留下的,那就能說明不少問題。”
“因為...這串水滴周圍的‘毛刺’,非常均勻。”
他用的是法醫現場學中,分析滴落狀血跡的方法。
所謂滴落狀血跡,血液在重力作用下,滴落到物體表面形成的血跡。
因為血跡滴落的物體表面都不是足夠光滑的,所以當血滴滴落并與地面發生碰撞時...
滴落血跡的周邊就會出現“?”狀的“毛刺”。
“原來你也懂這個。”
“可你不是說...要堅持當你的大偵探,不想跟著林新一學痕跡分析么?”
灰原哀面不改色地說著讓人難堪的話。
“咳咳...我才沒有刻意去偷學啊...”
“是之前在電車站搶劫殺人的那個案子里,他跟我提過這些而已。”
柯南臉色漲紅地為自己辯解,然后又努力地把話題給引回到對水滴痕跡分析上來:
“總之,水滴和血滴其實比較類似。”
“如果這些水滴是在張田先生正常行走的時候,從他身上滴落的話...”
“那這些水滴周邊的‘毛刺’,應該會顯得長短不一才對。”
人在行走過程中,身上掉落的水滴會帶有一個水平方向的速度。
水滴掉落地面,液體就會更多地向速度指向的那個方向匯聚,而那個方向形成的毛刺也就會更長。
可張田先生留下的這串水滴,其周邊“毛刺”都是相對均勻的。
這屬于靜止狀態下垂直滴落的液滴,才會呈現出的狀態。
“但張田先生當時肯定不是在靜止狀態。”
“不然也就不會形成這么一長串,一路指向放映廳方向的水滴了。”
“所以,這種毛刺均勻的水滴形態只能說明...”
柯南信心十足地給出答案:
“他當時的行走速度很慢,慢得幾乎是靜止。”
“再加上這些水滴和水滴間的間隔距離較短,就更能確定,張田先生當時走得很慢。”
因為很難確定水滴滴落的頻率,不知道要隔多久時間,才會有一滴水從張田先生身上滴落。
所以單單從水滴間隔距離上,是不能科學判斷其行走速度的。
但把這水滴間隔距離,結合上水滴邊緣的毛刺形態,得出的結論就能稱得上是科學可信了。
“為什么張田先生會走得這么慢呢?”
柯南自言自語地提出了疑問。
灰原哀也隨即說出了她的猜測:
“因為,他的身體在當時就已經出了問題。”
“張田先生不是突然發病猝死,而是在進放映廳之前,甚至更早,身體就已經出現了讓他難受不已的強烈癥狀。”
“所以張田先生根本就走不快。”
“他只能扶著墻,一點一點地慢慢往前走。”
“直到后來,他感到身體稍稍有所好轉,才能不用靠墻,自己獨立行走。”
灰原哀這么說著,還為柯南補充上了一份推理:
“而這就是為什么水滴剛開始是沿著墻壁低落,后來才稍稍和墻壁拉開距離的原因。”
“總之,我們的這位病人早就‘犯了病’。”
“而且,張田先生,他自己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