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沒殺人。”
“如果你真能從那什么蒼耳子上鑒定出我的DNA,那就鑒定吧!”
他在賭,賭自己當時壓到的不是什么有刺的蒼耳子,只是樹枝、草根什么的。
或者賭自己就算被蒼耳子的刺扎到了,上面也鑒定不出他的DNA。
總之,不能急著認罪。
看看警察的底牌再說。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好,那就讓我們等這個DNA的鑒定結果。”
“不過...”林新一微微一頓,說出了讓長發男更為絕望的話:
“除了你可能留在現場的DNA以外,你就真的那么確定,自己沒從現場帶走什么嗎?”
“額?”長發男不明所以。
而林新一卻是走到他身后,看了看他那一頭披落在肩的長發:
“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告訴我們,凡物體與物體之間發生接觸后會存在物質的轉移。”
“這種轉移是相互的。”
“你的DNA有可能留在現場。”
“現場的東西也有可能被你帶在身上。”
“比如說...蒼耳子。”
蒼耳子渾身都是刺。
而蒼耳的繁殖途徑,就是利用種子身上的刺,讓路過的動物沾到身上,并把它帶到其他地方。
于是,林新一試著去撩了撩這個長發男的長發:
“看吧——”
他從那堆亂糟糟的發絲里,撩出了一顆略顯枯黃的蒼耳子:
“這就是你從現場帶走的東西。”
“當時你躺在地上,頭發和地上的蒼耳子纏在一起,就把這顆蒼耳子給帶走了。”
看到這顆藏在自己頭發里的種子,長發男的眼睛馬上就給瞪大了:
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身上竟然沾到了這種東西!
該死...早知道留個光頭了...長頭發害人啊!
長發男一陣后悔莫及。
然后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不對...這、這就是一顆蒼耳子而已,能說明什么問題?”
“蒼耳這種東西我家門口就有,被我沾到身上,難道很奇怪嗎?”
“這怎么就能證明我到過現場呢?”
“蠢貨。”
林新一冷冷地澆滅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
“就跟人類一樣,在自然條件下,每一株植物的DNA也都是不一樣的。”
“只要把你身上的這顆蒼耳子和現場生長的那簇蒼耳做DNA對比,就能知道,你到底是從哪沾到的這顆種子!”
“還、還能這樣?!”
長發男徹底傻了:
還有這種破案方法?
植物也能做DNA鑒定?
“當然可以。”
林新一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雖然和已經在刑偵領域運用多年的人類DNA鑒定技術相比,想把植物DNA運用在刑偵上,技術難度相對較大。
而作為一個生物學外行,他也根本不知道,在現在這個年代,相關的鑒定技術有沒有成熟。
但林新一就是有這樣的信心:
“技術不成熟沒關系...”
“等我發完論文,自然就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