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從兇手作案到現在都過去了大概9個小時,在這么長的時間里,那老虎鉗估計早就被他給處理掉了。”
毛利蘭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但她老爸,毛利小五郎先生,卻依舊那么堅定而自信:
“小蘭,我說的證據可不是老虎鉗。”
“我只是把自己代入了兇手,試著還原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找到了那個他最有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而已。”
“哦?”毛利蘭微微一愣。
妃英理也露出了意外的目光。
就連房間里忙著做尸檢的林新一,都有些好奇地停下來側耳傾聽。
“是這樣的。”
毛利小五郎總算享受了一番主角待遇:
“之前那小子已經分析過了,兇手制造密室的手法,是先用老虎鉗把防盜鏈剪斷,然后再走出房間,在房間外用短釣線把斷掉的防盜鏈系在一起,讓它看著像是沒斷...”
“對吧?”
眾人微微點頭。
“那就對了。”
毛利小五郎指著那根已經被林新一從地上撿起來,還小心地放進證物袋,收進勘察箱的短釣線,自信說道:
“剛剛大家只是分析出了兇手的密室手法,就沒有再往下推理了。”
“但這里其實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實現這個手法的操作難度。”
“操作難度?”毛利蘭不知不覺地給老爸當起了合格的捧哏。
“沒錯。”
“我們可以自己找根又短又細的線試試,要捏著它打個足夠牢固的結,操作起來有多困難。”
“尤其是,在自己站在門外,要把門后的防盜鏈連接起來的情況下。”
住過酒店的都知道,防盜鏈這東西一拴上,從門外能推開的縫隙寬度就極為有限。
在那么狹窄的縫隙里,伸一只手過去都有點困難。
要伸兩只手到門后,把門后斷掉的防盜鏈連起來,操作起來只會更加擁擠、逼仄、手指難以伸展。
更別說,為了保證這個密室手法實現,不被外人看穿。
防盜鏈被剪斷、然后又系上的位置,還得是被門板擋住,從門外看不見的地方。
這也就意味著...
兇手站在門外系釣線的時候,自己也是看不見的。
在系線的時候,他必須得一手托住防盜鏈,讓斷掉的鏈環對準。
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把釣線從那兩個斷掉的鏈環里穿過去、再穿回來。
可兇手自己看不見。
那釣線又那么細,能伸手指進去的縫隙又那么窄,操作那么困難。
想把這釣線準確地穿入、穿出鏈環,再隔著門系上...
“兇手就不可能戴手套!”
毛利小五郎堅定果決地下了結論:
“那么細的釣線,如果戴著手套,恐怕連線有沒有被捏在手指里,都無法感知出來。”
“那樣的話,兇手還怎么在自己看不見的情況下,隔著門把線給穿進鏈環?”
“這...”眾人一陣沉默:
的確,戴著一層手套,可很難做穿針引線的細活。
而兇手當時還得站在門外操作。
隨時有可能有住戶、有酒店員工從門外的走廊路過。
他沒有時間戴著手套慢慢試錯。
情急之下,就只能摘掉手套,做這項工作了。
“這的確很有可能。”
毛利蘭在不知不覺間認可了老爹的推理:
“如果兇手當時是在沒有戴著手套的情況下進行操作,那...”
“那這門縫那么窄,他把手伸進去的時候,手部肯定會和門框發生摩擦,手指也可能和門板發生接觸!”
“如果拿放大鏡和多波段光源尋找,或許就能在這防盜鏈附近的門板上找到...”
“兇手的指紋和皮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