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碓冰律子不是被你用枕頭悶死的。”
“因為...我一開始的推測是錯的,她根本就不是被悶死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林新一的這番話頗有石破天驚的效果。
佐久法史愕然立在當場。
在場眾人也個個面露驚訝:
“林先生,你在說什么..”
“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而佐久先生,他,他是在...”
“他是在為某個人‘頂罪’。”林新一說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真兇的親屬朋友主動替真兇頂罪,這種情節在刑事案件里一點也不新鮮。
在場的幾位律師都能理解林新一的這個猜測。
但是...
“如果佐久先生的目的是想給某個人頂罪,那他應該根本不怕被警方抓到吧?”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躲躲藏藏,一直藏到被毛利先生發現證據的時候,才被迫站出來認罪?”
“直接向警方自首不行嗎?”
“當然不行。”
“第一,一個被警方用證據從人群里逼出原形的嫌疑人,比簡簡單單投案自首的嫌疑人,看上去肯定更像是兇手。”
警方抓兇手,就像是男人追女朋友。
這女孩子如果是自己費盡力氣追到的,男人肯定會覺得自己對對方知根知底,不會有過多的懷疑。
可如果這女孩子明明和自己沒什么交情,卻一上來就噓寒問暖、投懷送抱...
那就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仙人跳、殺豬局。
“所以,佐久先生才特別設下了這么一個拙劣的密室殺人現場。”
“這樣顯得他有反偵察的心理,讓他更加像是兇手。”
“而這種拙劣的密室手法,又正好特意地為我們警方,留下了能把他指認為兇手的關鍵證據。”
“證據加證詞,加自身在調查中‘被動曝光’的案情,足以讓佐久先生的兇手身份變得板上釘釘。”
林新一有條不紊地回答著眾人的疑問: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因為佐久先生和他想要幫忙掩護的那位‘真兇’之間,根本就沒有進行過有效的交流。”
“那個所謂的真兇,甚至都不知道佐久先生為他做了什么。”
“這一切都是佐久先生的自作主張。”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案發的具體過程。”
“而憑借他耳濡目染得來的法醫知識,他也沒有信心,去準確地判斷碓冰律子的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
“所以佐久法史根本沒辦法自首。”
連自己的殺人時間和殺人方式都講不準確,一問就要露餡,還怎么自首欺騙警方?
佐久法史必須先隱藏下來,通過暗中觀察林新一的調查情況,間接地確認碓冰律子的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
“所以,有趣的事發生了:”
“我推測死亡時間是0點,他就說自己的作案時間是0點。”
“我推測死亡方式是悶殺,他就說自己的作案方式是悶殺。”
“但問題是...”
“我一開始的推測是錯誤的,碓冰律子不是死于悶殺。”
“光是這一點,便足以終結佐久先生的謊言。”
“而碓冰律子的死亡時間的確是零點左右。”
“但我卻有證據證明,佐久先生進入房間、發現尸體的時間,至少也在碓冰律子死亡的1、2小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