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實的搏斗過程中,雙方的體位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變化。
即使是被動挨打的弱勢一方,也是會下意識掙扎、躲閃的。
只要掙扎、躲閃的,體位就肯定會有所變化
所以施暴者多次、連續打出的拳腳,基本不可能集中攻擊在同一個部位,形成這樣的大面積合并損傷。
如果尸體上發現了位置集中、多次連續的打擊損傷,就只能說明一點:
當時受害者行動受到了約束,無法改變自身體位。
但黃毛青年的供述卻與此嚴重沖突。
他說自己是害怕地趴在地上,飯田先生站著用腳踹他。
站著用腳踹人,手都夠不著,還怎么約束受害者的動作,不讓對方躲閃掙扎?
“事實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飯田先生當時根本不是站著用腳踹你,而是一手摁著你的肩膀,一手反扣著你的手腕,用膝蓋頂住你的后腰,把你壓在了地上。”
“所以你手腕上才會有約束傷。”
“所以飯田先生的手腕尺側,才會有一道抓傷。”
“那道抓傷長度有限,損傷較重,邊緣卷起皮瓣的方向各不相同,很明顯是被人反復摳挖形成的重疊損傷。”
“為什么他的手腕會被人反復摳挖?”
“因為當時他當時在用手約束著你的手腕,在僵持之中,給了你對其連續、多次、反復抓撓的機會。”
“這就更加說明——”
淺井成實語氣堅定地下了結論:
“當時飯田先生不是在對你施暴,而是在用警用擒拿術制壓你的反抗。”
“原來如此...”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都反應了過來:
“飯田先生以前當過警察。”
“他肯定會警用擒拿術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們又很快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警用擒拿術一旦成形,就幾乎無法掙脫。
而飯田先生身強體壯,那黃毛青年卻瘦瘦巴巴的,看著就沒什么力氣。
飯田先生都用警用擒拿術將其制服了。
最后怎么還會被反殺呢?
“因為你欺騙了他!”
淺井成實的聲音里悄然多出了一股憤怒。
他用那熾烈如火的目光看向那小黃毛:
“在入室盜竊被飯田先生當場撞見,又被他制服在地之后,你應該就跟現在一樣,哭哭啼啼地編起了瞎話吧?”
電視里壞人一被抓住,就會哭著說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稚兒。
一代人能差上小40歲,帶著全家三代一起響應晚婚晚育。
現實雖然沒有那么夸張,但套路大體就是這個套路。
“你用這種賣慘裝可憐的方式,博取了飯田先生的同情。”
“但他以前當過警察,現在同樣是個懂法律明是非的良好市民。”
“所以飯田先生不可能縱容你的偷竊行為,輕飄飄地放你離開。”
“但出于同情,他還是松開了對你的壓制和束縛,還想盡量幫你減輕罪名,讓你自己打電話報警自首——”
“所以你的手機里才會撥打110的通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