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復雜的,一個角色的人設也是復雜的。”
“一個優秀的演員在表演的時候,應該時刻記得隨著劇情背景的變化,表演出對應劇情的,最應該突出的那條人設。”
貝爾摩德干脆給林新一等人講起了戲:
“讓我們聊聊島袋君惠吧...”
“首先,她是一位神社巫女。”
“其次,她是一個林管理官的狂熱粉絲。”
“同時,她是了解三年前那起案件的‘路人’。”
“最后,她是一個剛剛聽聞摯友慘遭殺害的年輕姑娘。”
“你們覺得,在這三個角色人設里,哪個才是最應該在剛剛的表演中突出體現的?”
貝爾摩德導演,如此循循善誘地問著三個演藝界的菜鳥。
“我明白了...”
還是遠山和葉,這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子最先反應過來:
“剛剛島袋小姐的情緒變化不正常!”
“門脅紗織是島袋小姐的青梅竹馬,她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極為深厚。”
“而她在一開始聽聞紗織小姐遇害的時候,的確表現得非常震驚、痛苦。”
“后來跟林先生聊起三年前那起案件的時候,這種痛苦的情緒就漸漸地有所減輕。”
“等到最后聽到林先生想開棺驗尸的時候,島袋小姐更是只顧著緊張應付,完全忘了摯友喪生帶來的痛苦。”
“就好像...”遠山和葉緊張地抿住嘴唇:“就好像,島袋小姐其實根本不在乎紗織小姐一樣。”
“沒錯。”貝爾摩德贊賞地點了點頭:“這就是很多新手演員的問題了。”
“他們或許能演好一個角色,卻演不好一個復雜的人。”
“這些菜鳥經常演到后面就忘了前面的戲,拿捏不住自己作為一個復雜的人,應該在何種場景下表現出何種情緒。”
“這位巫女小姐就是這樣。”
“如果我的‘直覺’沒錯的話...”
“她一開始在聽到門脅紗織遇害時的震驚和悲傷,都是她演出來的。”
“這...”林新一仍舊有些猶豫:
雖說貝爾摩德分析得頭頭是道,還有些運用心理學破案的味道。
但直覺畢竟是直覺,這玩意說不準的。
而且...
“如果說島袋君惠情緒表現不正常。”
“那黑江奈緒子和海老原壽美,她們兩個同為死者門脅紗織的摯友,一路上的表現不是更不正常嗎?”
島袋君惠好歹還為之震驚悲傷了一會,眼淚也掉了不少。
黑江與海老原二人倒好,一聽到紗織遇害就疑神疑鬼地只顧著自己緊張,連哭都不帶哭的。
就好像在她們的心里,對人魚大人的畏懼,要遠遠比對摯友的惋惜更有分量。
“患難才見真情,有時一起長大的摯友,也未必就有多深的感情。”
“或許她們本來就是表面姐妹呢?”
“這種感情上的問題,外人很難把握啊!”
林新一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那...”服部平次有些糾結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需要盯住那位島袋君惠小姐么?”
現在調查已經走到了死胡同。
表現出反常跡象的島袋君惠,或許會是他們唯一的突破口。
所以不管貝爾摩德的直覺靠不靠譜,都應該對那位島袋小姐格外關注才對。
林新一聽懂了服部平次的弦外之意。
他想了一想,回答道:
“服部,你說得有道理。”
“這樣吧,我和貝爾摩德先留在這神社附近等候,觀察那位島袋君惠小姐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