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度掛在了巖壁上面,掛得穩穩的,沒有一個人掉下去。
“好了。”
林新一完成這超人操作,又風輕云淡地低頭說道:
“克麗絲,你抓住我的腿。”
“我帶大家再爬回去。”
“嗯...”貝爾摩德再也沒有其他意見。
她松開林新一握住自己的手,在身形墜落的那一瞬間,一把抱住了林新一的大腿。
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女殺手,完成這樣的特技動作不算難事。
而林新一則是空出兩只手來,開始瘋狂摧殘那“脆弱”的巖壁。
他一步一個爪印,竟然就帶著身下的三個“累贅”,這樣緩緩地往上爬了兩米,一路爬回了懸崖邊緣。
“汪汪汪汪!”懸崖上的狗都給嚇了一跳。
好歹凱撒夠聰明,沒把這幾個從懸崖下爬回來的“鬼”再踹下去。
終于,所有人都回到了懸崖上邊。
林新一在地上站穩,輕輕依靠在一棵樹下。
然后沒好氣地回頭對貝爾摩德說道:
“你看你瞎操心什么?”
“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呢?”
“我...”貝爾摩德臉上第一次露出那種難堪的神色。
先前面對死亡時的真情流露,讓她完全卸下了自己平日里的神秘與高冷。
但貝爾摩德很快就顧不上難堪。
她注意到了林新一的手:
“新一,你...”
貝爾摩德語氣復雜地說道:
“你剛剛做的事情。”
“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么輕松吧?”
“小傷而已。”
林新一藏住了那只五指血肉糜爛的手掌。
“讓我看看。”
貝爾摩德沒有給他逞強的機會。
她緊緊托住林新一受傷的手,輕輕放到自己眼前:
“果然...”
以肉身鑿穿巖壁,對手槍境高手來說其實不算難事——
關于這一點,米花町的電線桿很有發言權。
但是要用相對脆弱的手指扣住巖壁,身下還帶著三大塊“負重”,可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在小樹折斷、眾人墜落、林新一用手剎強行剎車的那一瞬間,他的五根手指都已然被巖壁磨得不成樣子。
十指連心,疼痛可想而知。
而且傷口里都扎著碎裂的石礫與塵土,看著又臟又疼。
“你...”貝爾摩德欲言又止。
經過剛剛那一番矛盾,兩人之間仿佛已然有了種別樣的默契。
一切盡在不言中。
貝爾摩德什么都沒有說。
她最終只是輕輕地將林新一的手指捧到面前,小心翼翼地摘著那些嵌在肉里的小石礫。
但石礫摘完了,上面還沾著沙土。
貝爾摩德心疼地看了一會兒。
然后她想了一想,竟是毫不嫌棄地將林新一的手指放到自己嘴邊,如貓咪一般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起他的傷口。
“你...你這是干嘛?”
林新一下意識想抽回手指。
“幫你清理傷口。”
“順便幫你消毒,”
貝爾摩德吐出一口帶著沙土的臟血。
說著,她又輕輕捧住他的傷口,自顧自地忙碌起來。
她的動作無比溫柔,如同水流拂過。
給人帶來一種溫暖,卻不覺得疼痛。
“不疼吧?”
貝爾摩德一邊為他清理傷口,一邊還像照顧孩子一樣,朝他受傷的手指上輕輕吹氣。
林新一一時語塞。
恍惚之間,他不由回憶起自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