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運氣夠好的話,這個案子說不定馬上就能破了。”
降谷警官:“???”
就他們手頭這點線索,連死者和兇手的身份都毫無頭緒...
這案子怎么就能直接破了?
饒是以他的頭腦,都不禁有些迷惑。
但林新一卻清楚,這不是因為降谷警官腦子不活泛,而是因為他缺少這方面的刑偵經驗。
這種經驗是,運用信息通訊技術來破案的經驗。
說簡單一點,就是查手機號。
根據林新一的猜想和推演:
兇手和死者既然是約好在這荒郊野嶺見面的,那么為了保持聯系,他們就不可能不帶手機。
而如果他們帶了手機,其中又有一人提早趕到現場,坐在石頭上等待,等得都無聊得要拔草打發時間...
那這個先到現場的人等得不耐煩了,難道就不會拿出手機打電話問問,對方什么時候能趕到赴約么?
而如果兇手和死者,他們在這山上互相打了電話,那...
“諾亞方舟。”
“你可以幫我查閱當地電信公司過去10~20天內的全部通話記錄么?”
“地址是群馬縣榛名山附近的xx村,村外的那片山林。”
“這片山區里有一個信號基站。”
“我想讓你查查過去10~18天之內,通過這個基站撥號的通話雙方之中,有沒有誰是最近在警務系統里登記‘失蹤’的。”
林新一把自己的問題,通過短信發給了人工智能助手。
諾亞方舟的回復很快:
“當然可以。”
“我可以幫您查閱到10~18天之內,通過當地信號基站中轉的全部通話記錄。”
手機只要處于手機卡激活狀態,一般就會自動連接到距離自己最近、信號最優的那個基站。
只要有人在這里打電話,當地基站上就會留下相應的撥號記錄。
只要調取電信公司的通話記錄數據,就能知道在某個時間段里,某個地區的某個基站,有誰通過這個基站跟誰打過電話。
原理其實非常簡單。
技術上也并不困難。
但降谷警官和貝爾摩德一此時沒有想到這點的原因是...
在這個通訊尚且不發達的時代,甚至是在科技發達的未來,都極少有人通過這種方式破案。
因為在城市鄉村這些人口稠密的地區,一個基站每天撥進撥出的通話記錄可能多達數萬。
基站只能記錄撥號號碼,又不能記錄通話內容——想從這么多撥號記錄里找到兇手打過的那通電話,簡直就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天方夜譚。
正因如此,這種通過排查基站海量撥號記錄來確認兇手電話號碼的“笨方法”,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很少能有出場機會。
降谷警官和貝爾摩德以前根本就沒見過這種破案方式。
所以他們才想不通這些關節。
但林新一卻在工作過程中學習過不少經典案例,知道在人口稀少的鄉村地區,可以試著用這種查基站撥號記錄的方式,來確認涉案者的電話號碼。
因為在地廣人稀的鄉下,一個信號覆蓋幾公里的基站,每天撥進撥的通話號碼可能加起來就只有那么幾條。
從幾條通話記錄里排查出想要找到的那個人,自然并不算困難。
而現在,這里不僅是在鄉下,而且是在深山。
按照那民宿老板的說法,入山之后幾公里范圍之內,也只有那么一個信號基站。
會通過這深山基站打電話的人,一般只有跑來找刺激的獵人和登山客。
這些來深山里找刺激的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可能十天半個月才會來上那么一隊人馬。
再加上林新一給出的大致死亡時間范圍,更是把需要調查的范圍,縮小到了10~18天之內。
10~18天之內,在這片深山里打過電話的人,想想就不會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