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的確霸道。
可這霸道也是要從實力的角度出發的。
強者欺負弱者可以不講理。
但弱勢方想要控訴強勢方,就必須占著理,守著規矩。
不然人家都懶得理你。
你說你抓到了撈過界的米國間諜,又能拿什么讓米國人承認這事呢?
難道靠父子親情跟人講道理?
抱歉...沒有證據作為依仗,沒有拳頭作為后盾,弱勢方的所有控訴便都只是“一面之詞”。
“我已經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干什么了。”
降谷警官緊緊攥著方向盤,直攥得自己手指骨節發白:
“他們接下來會把車停下,然后一臉無辜地走到我們面前,亮出自己不怕調查的合法身份。”
“你如果控訴他們剛剛的間諜行徑。”
“他們就會腆著臉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說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
“然后他們會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面孔,指責我們別有用心編造故事,試圖破壞米曰之間的友好關系。”
“這...”林新一感覺這操作有點熟悉:
仔細想想...
曰本自己不就很擅長這種否認過去的套路么?
別說沒證據了,就算有證據,只要臉皮夠厚,對方也敢耍無賴不認。
說到底還是拳頭不夠大。
不然對方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裝傻。
“唉...”想到這,林新一也無話可說了。
這種案子不是法醫能解決的。
這需要一種更加偉大的力量。
就這樣,林新一和降谷零這兩個腦子里想著完全不同國家的愛國者,竟是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共情。
這種共情讓氣氛變得很冷。
越野車的引擎還在咆哮著。
但車廂里的空氣卻靜得可怕。
終于,就像降谷警官“預言”的一樣:
前方的豐田皮卡主動停了下來。
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車里下來一個戴著針織帽子的年輕男人。
他高高舉著雙手,仿佛是要投降。
但從這男人嘴里說出的話,卻不出意料的,還是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傲慢。
這根本不是敗者的口吻,而是強者的宣言:
“請問二位先生,為什么要開車追我們?”
“我們只是趁著假期來曰本旅游度假而已,這應該沒有冒犯到你們吧?”
林新一一陣沉默。
這沉默中藏著的卻不再是惱火,而是震驚。
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和之前變得不一樣了。
對方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而這真容令他無比熟悉。
“是你...”
林新一還沒說話。
降谷警官壓抑已久的怒火,便在這一刻猛烈爆發: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