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被林新一“丟”在山里的貝爾摩德也沒有閑著。
她先是找到了在懸崖邊獨自思考狗生的凱撒,然后又拿槍指著那作為犯罪嫌疑人的民宿老板,一起下了山。
而等貝爾摩德等人慢悠悠地用正常人類的方式走山路下來之后,她便發現:
林新一已經在山下等她了。
“你們把那位‘獵人’先生抓到了?”
貝爾摩德有些好奇地走上前來。
“嗯。”林新一指了指身后不遠處停的豐田皮卡:
在逮捕了那兩位間諜之后,他們順便把對方的汽車也給繳獲了。
原因無他...那輛奔馳越野車已經被降谷警官的一招“旋風沖鋒龍卷風”折騰得快要散架了,整輛車一啟動除了喇叭不響,到處都在響。
為了乘客生命安全著想,還是換車為好。
“人已經抓到了,拷在車上呢。”
“嗯。”貝爾摩德隨便朝那輛車上瞟了一眼,也沒怎么看清就收回了目光。
“正好,把這家伙也拷上去吧。”
她指了指身旁已然臉色蒼白、一言不發的民宿老板:
“他已經都交代了。”
“那筆贓款其實是他在東京旅行住酒店時,在寄存處意外拿錯了‘廣田雅美’存在那里的箱子,才十分巧合地發現這筆贓款的。”
“這家伙本來想獨吞這筆錢。”
“可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十億日元藏匿起來,就被當時跟他一起旅行的朋友給意外發現了。”
“剩下的事你應該也能猜到了...”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
“那位發現他藏有巨額現金的朋友正是死者。”
“死者事后意識到這筆錢可能來路不正,就借機向他訛詐。”
“這家伙既害怕死者向警方告發自己,又不舍得分一筆錢給對方,堵住對方的嘴巴。”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以‘贓款都被他埋進了山里’、‘要分錢就得進山里拿’之類的理由,把死者約到他們曾經一起狩獵野營的山里面,將對方殺人滅口了。”
“至于那筆贓款嘛...”
“其實就藏在我們昨晚住過的那家民宿酒店的地板下面。”
“讓警方跟著他去找,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貝爾摩德把這案子的來龍去脈,還有兇手藏匿贓款的具體位置,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一旁那民宿老板更是始終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要翻供的勇氣。
“這...”林新一有些訝異:“這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竟然連自己藏匿贓款的地方都供出來了?”
一般兇手就算承認自己殺人,也不會供出贓款所在地的。
畢竟...那可是10億日元。
而像那民宿老板這種手上只有一條人命的殺人犯在曰本過去二十年的判例當中,平均下來每人只判13年左右。
那對兇手來說,與其交出贓款換來幾年刑期的減免,還不如頭鐵一點拒不合作,在牢里結結實實地蹲上個十幾二十年。
反正曰本監獄設施檔次普遍不差。
牢里有吃有喝、住宿全免、生活規律、飲食健康,出獄了還有10億日元可賺——
這可比在外面當十幾年“自由”的內卷打工人劃算。
所以在林新一看來,撬開這兇手的嘴巴應該很難。
可貝爾摩德卻沒費多少功夫就全問出來了。
“很簡單。”
貝爾摩德眨了眨眼:
“我拿槍抵著他的腦袋,跟他說我也想要這10億日元。”
“如果他不肯合作,我就要以他‘試圖搶奪武器逃跑’的借口,把他的頭蓋骨用子彈轟開,讓他在死前看到自己的腦漿。”
“你知道的...”
“我很擅長演戲。”
“這家伙膽子太小,沒堅持多久就哭著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她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而旁邊那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殺人兇手,這時就像是回想起什么恐怖的噩夢一樣,臉色蒼白地打起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