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這時還戴著那副手銬,臉也還是腫的。
宮野明美想象不到這個高冷強大的男人,為何會變得如此狼狽。
但男友的這副慘狀,還是讓她本能地生出一股心疼。
不過現在妹妹的安危才是最優先項。
那些情情愛愛的念頭只是在腦中閃過一瞬,她便迅速清醒地意識到,現在不是談感情的時候。
“先把志保救出來再說。”
“而且為了志保...我也不能讓他發現我的身份。”
宮野明美心里這么想著,便準備就近把車停下,下車與林新一等人會合。
而這時,林新一等人卻都沒第一時間注意到她。
他們正在為一件事爭論著:
“不,這犯人是我們曰本公安的犯人。”
“你們憑什么有意見?”
為了救人,降谷零沒把那民宿老板押回曰本公安審訊,就開車來了這里。
但一直把這么一個重要的犯人帶在車上到處亂逛也不好。
于是降谷零便打電話通知了曰本公安的同事,讓他們趕快另派人馬來會合點押走犯人。
而這犯人一押到曰本公安那里,外界,尤其是FBI,可就再沒機會跟他交流了。
于是赤井秀一便有了意見。
“不,我不是在發表什么‘意見’。”
“我是在真誠地向你提出請求。”
“在把犯人押走之前,我想跟他聊上幾句。”
“開玩笑!”降谷零氣得都想發笑:“聊上幾句?我看你是想從他嘴里套取情報吧!”
“可我憑什么要給你機會?!”
自己都因為間諜罪被抓了,竟然還空口白牙地想要拿到情報。
戰場上都沒得到的東西,憑什么在談判桌上白送給你?
“怎么,如果我不同意,你難道還想借著米國的威風向我們曰本公安施壓不成?!”
降谷警官義正嚴詞地駁斥著赤井秀一的無理請求。
而赤井秀一這次的態度卻非常軟。
軟得一點也不像先前那個敢與曰本公安針鋒相對的王牌特工。
他只是非常誠懇地請求道:
“不,我現在不代表任何勢力。”
“這其實是我個人的請求——”
“我真的很想知道‘廣田雅美’的下落。”
“而這個案子的犯人,是我手上唯一一條與她有關的線索。”
說著,赤井秀一不由長長一嘆。
此時的他不是以FBI探員的身份跟對方說話。
而是在跟一個想要找到失散女友的男人的身份,向降谷零提出請求。
準確的說,他這是想走降谷零的后門。
趁著犯人還沒被曰本公安押回去,讓他抓緊時間問上幾句關于宮野明美下落的信息。
這種請求自然荒唐可笑。
并且天真至極。
降谷零要是真幫了他,那就是違反了自己作為曰本公安的原則。
可這卻是赤井秀一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能幫他找到宮野明美的辦法。
先前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那封宮野明美留下的遺書讓他心情很糟。
他現在只想傾盡一切辦法,找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女朋友。
“拜托了...”
“至少...至少讓我問問這個犯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廣田雅美’現在是死是活。”
赤井秀一罕見地放低了姿態.
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地博取起對手的同情。
“這...”降谷零啞然無語。
不知怎么搞的,他在這一刻竟然能跨越敵我之間的猜疑,放下對這個仇人的成見,感受到對方流露的真誠。
這個癡情男人在這一刻表現出的真切之愛,就連對手都不由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