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身穿著短袖T恤,下身穿著七分長褲,踏著紅色小皮鞋,只有一截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衣著倒是還算得體。
但那匆忙之間沒來及捋順的茶色發絲,慌亂之間臉頰上浮現的薄薄紅暈,尤其是那嘴角,還有嘴唇上,沒顧上擦拭干凈的幾滴口水...
都讓在場的一眾警官望向林新一的目光,陡然犀利起來。
“咳咳....”林新一又不禁心虛起來:“小哀她之前中暑了。”
“所以我才獨自送她回酒店,還一直在她房間照顧她。”
“原來如此...”橫溝警官憨憨地點了點頭。
他沒追究林新一真正犯的法,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林新一的殺人嫌疑之上:
“所以林先生,你的不在場證明就是...”
“是我!”灰原哀搶著回答:
“林新一哥哥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可以證明,他沒有殺人。”
她用著更容易為人所取信的、純潔無辜的孩童口吻,軟軟地為林新一辯護著。
聽到這里,在座各位警官的懷疑便都打消了不少。
因為要教一個7、8歲的孩子撒謊,還得撒謊撒得這么自然,還是挺有難度的。
“但還是不能排除做假證的可能。”
“畢竟,這位灰原小小姐和林先生你是熟人,而且關系看起來很好。”
本著警察的職責,橫溝警官仍舊沒有放棄懷疑。
而他說得也沒錯,與嫌疑人關系親密者的證詞,在可信度上本來就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好吧...”林新一無奈一嘆:
他看出來了:只要不出現足以扭轉局勢的關鍵證據,這位頭鐵的橫溝警官就不會輕易放棄他的懷疑。
“你們驗尸了么?勘察現場了么?”
林新一反客為主,又不知不覺地拿出了上級領導的口氣:
“要確認兇手身份,還得先把這些基本工作做好了啊。”
“這個...”橫溝警官微微一愣:“我們也是剛到不久,現場勘察工作還得等鑒識課的同僚過來。”
“而且...”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們靜岡縣警,也沒有林先生您這樣的專業法醫。”
“我就知道。”林新一不知不覺地占據了主動:“既然如此,那就帶我去現場看看吧。”
“我可以幫你們驗尸。”
“這...”橫溝警官吞吞吐吐的,像是很猶豫。
“沒事的。”林新一笑著解釋道:
“我就看看,不上手,這總行了吧?”
“有你們在旁邊盯著,我也做不了什么小動作。”
他這番言語十分坦蕩。
卻沒想橫溝警官還是搖了搖頭:
“不,我不是不同意林先生你參與驗尸。”
“我是在想...”
“那具尸體該怎么驗?”
...............................
尸體該怎么驗?
找塊地方放平了,直接開始驗啊。
林新一一開始也不理解,橫溝警官為什么要這么問。
可當他來到地下停車場,站到自己2小時不見的跑車前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小哀,不要看。”
林新一第一時間捂住了因為不放心他而特意跟來身邊的,灰原小小姐的眼睛。
可這反而讓灰原哀感到好奇起來。
她有些吃力地從扒開男友的大手,努力地往前一看:
這一看,連她這個能面不改色解剖尸體的女科學家,都隱隱地有些反胃了:
早該想到的...
荒卷義市體型之魁梧,直接去演更衣室摔跤都不嫌突兀。
可他的尸體卻是被兇手藏在林新一跑車的前置后備箱里。
跑車生來就不是家用載貨的,那車頭的前置后備箱空間又能有多大?
能塞進一個旅行箱就算是極限了。
可兇手偏偏就靠著一股蠻力,硬生生地將荒卷義市這個成年壯漢給塞進去了。
于是荒卷義市便從荒卷義市,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