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有沒有攝像頭?”
“如果有攝像頭的話,我們就可以遠程監控那顆炸彈啊!”
“沒有。”林新一無奈嘆氣。
他早跟警視廳建議要在東京多裝攝像頭了。
可警視廳領導卻告訴他,這種涉及基礎建設、國民隱私的大事得東京市議會、甚至是國會拍板決定。給出決議前還得先調查民意民情,看看社會輿論支不支持,會不會影響選票什么的。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至少得耗上一年功夫。
而且結局還不一定能成。
“這里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
“而且也別想著拿攝像機來現場直播了。”
“現在時間只剩下10分鐘不到,來不及的。”
在這個沒有WiFi,沒有只能手機,沒有5G、4G、3G,甚至連2G建設才剛剛鋪開的90年代,“現場直播”這四個字還是離普通人很遙遠的存在。
只有電視臺有現場直播的設備。
而且這直播設備也不是“無線”的。
而是攝像機連著電纜、電纜連著衛星轉播車的有線直播設備。
如果想用現場直播的方式解決問題...
那電視臺就得在10分鐘內將衛星轉播車開到東京塔下,拉一根至少300米長的攝像機電纜,從地面連接到位于250米高的特別展望臺上——
別的不說,光是這么長的線電視臺恐怕根本就拿不出來。
當然,他們也可以先把設備從轉播車上搬下,再坐電梯到150米的大展望臺,然后把直播設備搬上消防爬梯,負重爬到200多米高的地方,最后再繼續向上,把連著電纜的直播攝像機送到250米高的特別展望臺...
上一個能跑得這么快的記者,好像還是克拉克·肯特。
“不、不行么...”
“那望遠鏡呢?”
“用望遠鏡行不行?”
佐藤小姐又想到了一出。
“不行...炸彈在250米高的地方,你準備在哪架望遠鏡?”
屏幕是安在炸彈正上方的,想看屏幕就得居高臨下地往下看。
可這東京塔的特別展望臺,已經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
而且因為裝有水銀桿引爆裝置,這顆炸彈幾乎不能被移動,也不能經受任何傾覆。
林新一之前冒著生命危險花了整整一分多鐘,才小心翼翼地將它移動了半米。
他也不可能再把這炸彈移到窗邊,甚至給它翻一個個兒,讓它把屏幕對向窗戶外面。
而望遠鏡又不能透視墻壁和天花板。
如果林新一不把那顆炸彈移到窗邊,外面的人就算用上了望遠鏡,也照樣看不見一顆藏在建筑內部的炸彈。
所以用望遠鏡也是行不通的。
“那用直升機行不行?”
“從直升機上架望遠鏡?”
關心則亂,佐藤小姐提的建議越來越離譜了。
“這...”林新一無奈回答:“我一共就只有十來分鐘時間,現在更是只剩下10分鐘不到。”
“以警視廳的效率,直升機來得及過來嗎?”
這話讓佐藤小姐心涼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時間又太緊迫了。
她知道就算讓機動救援隊的直升機出動,從機組人員就位到起飛,再從位于東京郊外的飛行基地飛到東京塔,沒有二十分鐘也是下不來的。
至于電視臺、大企業這些民間機構的直升機,出動效率就更加低下,動作還要更慢。
總之...
從風衣男走后,林新一手上一共就只剩下16分鐘。
很多招數就算理論上可行,也根本來不及用。
林新一徹底打消了佐藤美和子的幻想。
這位警視廳之花一陣沉默。
噩夢仿佛又在她眼前重演。
佐藤美和子緊緊咬住嘴唇。
一個瘋狂而決絕的想法從她心中冒出:
“林先生,要不讓我去吧?!”
“讓我去頂替你!”
雖然現在離爆炸時間只有8、9分鐘了。
但從警視廳本部所在的霞關,到東京塔的距離只有2公里左右。
以她的飆車技術,就算是在東京最繁華的市中心,也能在1、2分鐘內將這段路跑完。
算上下樓取車、和坐電梯直上特別展望臺的時間,如果她用成龍的速度玩命跑酷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勉強趕上,把林新一給替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