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微型基站專門為這座特別展望臺提供信號服務。
所以就跟上次在伊豆利用酒店微型基站,確認荒卷義市進入酒店內部的原理一樣。
在風衣男獨自一人,搶先乘電梯從特別展望臺離開,從展望臺基站的信號范圍離開的時候。
他的手機號碼,就已經被諾亞方舟從現場20多名游客的手機號中單獨識別出來了。
而鎖定了手機號碼,就可以對手機號進行實時基站定位。
于是在確定風衣男潛逃到昭和公園附近并長時間保持不動之后,諾亞方舟便直接借用了一臺公共電話,以熱心群眾的身份給警方送去了匿名舉報。
“有人說在昭和公園附近的居民區里見到你出現。”
“雖然具體位置還不清楚,但...”
“警視廳這次可是認真起來了。”
手機信號定位的誤差很大,在城市中也足足有幾百米之多。
但這次警視廳被徹底激怒,上上下下高效動員、迅速執行,一口氣就撒出了近百名經驗老到的便衣警察。
這么多警察借著黑暗將這片居民區團團包圍,又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拉網式排查,然后才終于用這種最傳統的破案方式,將風衣男的具體位置給鎖定了。
“現在,明白了嗎?”
“你的游戲結束了。”
降谷零發出冰冷的最后通牒。
“我、我...”風衣男駭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連說話都說不利索。
沒救了,真的沒救了!
他完了!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連環炸彈犯,此刻竟是嚇得連腿都軟了。
“混蛋...”
本來還能勉強保持平靜的降谷警官。
這時卻反而因風衣男的丑態而躁怒起來:
“荻原、松田...可惡...”
“他們竟然死在了你這種猥瑣的老鼠手上!”
降谷零罕見地露出咬牙切齒的怒色。
那怒意又很快轉化為徹骨的寒冷:
“混蛋,我問你...”
“你還記得荻原研二、松田陣平,這兩個人的名字嗎?”
“我...”風衣男一時語塞。
這兩個死在他手上的警察,曾經是他最為得意的成就。
他對這兩個名字當然是有印象的。
但面對降谷警官那殺氣騰騰的目光,他卻一點也不敢吭聲。
果然,只聽這位降谷警官冷冷說道:
“他們都是我的摯友。”
“是我在警校的同學。”
“你明白嗎?”
“我...”風衣男嚇得瑟瑟發抖。
對方那股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駭得他幾乎就要尿了。
他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在面對警察。
而是在面對一個殺人累累的江洋巨盜。
不,似乎比那還要可怕。
這種殺氣,真的是一個警察能有的嗎?
恍惚之間,風衣男都感覺自己不是被警視廳抓了,而是被什么恐怖的犯罪組織抓了。
“我、我認罪...”
“我、我投降!”
“我愿意接受審判啊!”
風衣男嚇得渾身發顫,恨不得現在就變個手銬出來,自己把自己給綁了。
“接受審判?呵...”
降谷零幽幽地盯著他:
“你似乎一點也不怕法律的審判啊?”
不是不怕。
只是沒有那么怕。
雖然以風衣男那罄竹難書的罪行,被捕后是百分之百會判死刑的。
但他還是不怎么怕。
為什么?
原因不用風衣男說,降谷零心里也大概能知道:
因為曰本的死刑制度太寬容了。
雖然有死刑,也會判死刑,但奈何判完了拖著不執行啊。
死刑執行的判決過程就很耗時間,判完了還要經過漫長的上訴程序。
即便犯人用完了所有上訴程序,臨到執行的時候,還需要法務大臣(相當于國家司法部長)的親自批準。
而法務大臣們深受廢死派思想影響,甚至有過在位數年不批準一例死刑執行的案例出現。
所以死刑犯名為死刑犯,實際上卻可能在牢里住個幾十年才上斷頭臺。
拖著拖著,往往死刑還沒開始執行,人就先在牢里舒舒服服地老死了。
這風衣男雖然作案性質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