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井成實從一個醫生的角度分析道:
“硫噴妥鈉本身就是一種常見的全身麻醉藥,有心人不難搞到。”
“或許他們是只是想用這種藥物將對手麻倒,方便綁架罷了。”
“而事實證明...”
“被‘麻倒’的那個人,應該是死者的對手。”
說著,他從自己攥著的那部分文件里取出一份報告:
“現場一共留下兩大片血跡。”
“一灘血跡屬于死者,那具無名男尸。”
“另一灘靠墻淌落形成的血跡,其主人卻從現場不翼而飛,4年以來都從未被警方找到過。”
現場照片顯示,那具無名男尸頭部中槍倒在地上。
而在離他距離不遠的墻面上,還殘留著一大片不屬于他的血跡。
沾染著這血跡的墻上,還明晃晃地留著1個彈孔。
這說明案發時除了死者,現場還存在另一個人。
這個人在交火中中槍受傷,靠墻癱倒滑落,才會才墻面上留下那種兼具流柱狀血跡特征和擦拭狀血跡特征的大片血跡。
而這個人后來卻從現場消失了。
這說明他不是兇手,也一定是跟兇手有關的人物。
“當時科搜研對現場遺留的兩片血跡,都做了最為詳細的血液檢測。”
“而血液檢測報告證明:”
“那個從現場消失的神秘人,其遺留在現場的血液之中,是含有硫噴妥鈉成分的。”
“也就是說,死者原本應該是這場火并之中,比較占有優勢的一方。”
淺井成實嘗試著還原案發過程:
“他用硫噴妥鈉將對手麻倒,又將其綁架到這廢棄倉庫。”
“之后可能是被醒來后的對手找到機會反殺,也可能是不幸被前來解救對手的敵人找到,所以最終才成了中槍身亡的那一個。”
“嗯...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
林新一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水無憐奈心中則是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這些警察得出的結論,和當初被蒙騙過去的琴酒,本質上并沒有什么不同。
只要他們還以為是死者和那消失在現場的神秘人是敵人、是對手,那她就應該還是安全的。
水無憐奈心里正這么想著...
“毛利蘭”卻突然說話了。
這個被水無憐奈最為輕視,跟在老師后面學了幾個月法醫的“菜鳥”,被渣男忽悠得深陷情網的傻姑娘...
竟然一開口就推翻了林新一和淺井成實的推測:
“死者給那神秘人用上了硫噴妥鈉,應該不只是想將對手麻倒。”
“他不是在麻醉。”
“而是在審訊。”
“哦?”淺井成實微微一愣:“為什么這么肯定?”
“很簡單。”
宮野志保睜著毛利蘭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卻露出了灰原哀的自信淺笑:
“硫噴妥鈉只是一種短效麻醉藥。”
“生效快,去效也快,靜脈注射后40秒左右麻醉即開始變淺,約15~20分鐘就開始蘇醒。”
“死者如果只是想用藥物將對手麻醉,那他何必選擇控制時間極其有限的硫噴妥鈉呢?”
“羅哌卡因、布比卡因這類長效麻醉藥不是更安全妥當?”
志保小姐微微一頓,繼續說道:
“而就算死者他只是不懂藥理的外行...”
“那相比于硫噴妥鈉,也更應該選擇乙醚吧?”
乙醚在這個世界可是有柯學效果加成的。
之前米原老師就用過。
灑一點到手帕上,捂上去3秒見效,一麻就能麻上好久。
這用起來不比什么硫噴妥鈉更方便、有效?
“所以他用硫噴妥鈉,肯定不是為了麻醉。”
“而是為了讓對手‘吐真’。”
說著說著,宮野志保語氣變得微妙:
“一個懂得用吐真藥來審訊對手的黑道成員。”
“他混得這個黑道,似乎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