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來自那神秘人遺留在現場血跡的血液樣本,其中的硫噴妥鈉濃度是:”
什么意思?”水無憐奈傻傻地看了過來。
然后她就得到了一個令她心驚的答案:
“硫噴妥鈉臨床上的血漿中有效質量濃度為30~40mg/L,治療時血漿中其維持質量濃度為30~50mg/L。”
“而神秘人留在現場的血液樣本之中,藥物濃度卻足足有這、這樣啊...”
水無憐奈笑得更加勉強。
她已經嗅到不妙的味道了:
“毛、毛利小姐懂得真多啊...”
“真難想象,你才17歲不到。”
水無憐奈半是緊張,半是在意地隨口感嘆道。
“哪里~”宮野志保隨即裝出一副傻姑娘的模樣:“水無小姐過獎了。”
“我也是為了盡快成為林先生期望的那種全能法醫,最近一直在自學這方面的醫學論文,所以才碰巧了解到這些知識的。”
當慣了小學生的她,已經很擅長裝傻了。
用著毛利蘭那溫柔無害的面龐臉,這傻還能裝得更純真無辜一點。
再說不就是一些藥理知識嗎...
高中生懂這些很奇怪嗎?
他工藤新一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我“毛利蘭”就不能也去過夏威夷嗎?
在微笑著解釋完自己的“異常智慧”之后,志保小姐便又恢復到了認真分析案情的狀態:
“神秘人血液樣本里的藥物濃度,甚至高于硫噴妥鈉在臨床上的有效質量濃度。”
“這說明什么?”
“說明那神秘人在中槍倒地,流出血液的時候,體內的硫噴妥鈉濃度依舊夠高,高到她仍舊處于全身麻醉狀態,根本沒有清醒過來。”
宮野志保得出了一個引人遐想的結論:
“身體還處于完全麻醉狀態,又受了這么重的槍傷。”
“正常人能活下來都很困難。”
“怎么可能還有力氣反擊呢?”
“這...”水無憐奈悄然咬緊嘴唇。
她嘗試著繼續把大家的思路帶偏:
“有沒有兇手可能是先拼死展開的反擊,然后在奪槍時不慎中槍?”
“不可能。”
“以他中槍時的體內藥物濃度,以他當時的重度麻醉狀態,是不可能有力氣奪槍反擊的。”
志保小姐淡淡地否定了水無憐奈提出的這種可能:
“所以神秘人一定是先中的槍,然后才展開反擊。”
這問題可就大了。
先中了一槍,體內還帶著麻藥,豈不是更沒力氣反擊?
“或許...”
水無憐奈又試著提出一種可能:
“或許是那神秘人在中槍之后又休養了幾分鐘,等體內藥效過去,才掙扎著反擊的呢?”
“這也不可能。”
宮野志保不緊不慢地拿出更多的證據:
“我之前說過,一般人從硫噴妥鈉的完全麻醉中清醒過來,需要15~20分鐘。”
“而硫噴妥鈉是一種具有高度親脂性的短效巴比妥類藥物。”
“其在靜脈注射后,其中約90%會迅速(于1min內)分布于血液灌流量大的腦、心、肝、腎等組織中,血中濃度急速下降。”
“正是因為它具有這種快速重分布的特性。”
“所以硫噴妥鈉在血液中的濃度下降速度會出奇得快,其血漿中的藥物半衰期甚至短到僅僅只有2~4分鐘。”
宮野志保又輕輕放下一張現場照片,照片里拍的是從現場找到的注射器與藥瓶:
“死者用的藥瓶里,硫噴妥鈉的含量是500mg。”
“排除掉注射器里殘留的部分藥液,就算它450mg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