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這次運氣很不錯。”
“搜查一課起初只花了20分鐘,就找到了這位目擊證人。”
“那么你知道嗎——”
“為什么我等了整整2個小時,才請他過來跟你對峙?”
這個問題就像是琴酒老大的悶棍,一下就把今井徹夫整個人都敲懵過去:
“為、為什么?”
“為什么?很簡單。”
“我們在等證據。”
林新一語氣平靜地說道:
“沒聽這位保安先生說嗎?”
“今天下午在那臺自動售貨機的客人本就沒有多少。”
“而你恰巧還是最后一個。”
“所以我們直接打開了那臺自動售貨機,取出了錢柜里最上層的幾張紙幣和幾枚硬幣。”
“這些錢被緊急送到鑒識課的技術人員那里進行指紋比對。”
“結果發現——”
“其中一張紙幣上面,正好有今井先生你的指紋!”
他的話擲地有聲。
每一個字都像是琴酒老大的火箭彈,字字要命。
“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既然你說自己一路上都沒有離開出島先生單獨行動,更沒有在米花商業開發區的那臺售貨機前購買冰烏龍茶。”
“那帶有你指紋的紙幣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我、我...”今井徹夫噎得說不出話。
但他還是攥緊拳頭、咬緊牙關,死撐著做出了最后的掙扎:
“林管理官...”
“那紙幣上有我的指紋,好像也不能說明什么吧?”
“畢竟紙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流通品。”
“或許是我這幾天在哪花出去的錢,又正好被某個和我身材、發型相似的人拿去用了呢?”
“這種可能根本不能被排除吧?!”
今井徹夫的話聽著有些強詞奪理、欲蓋彌彰。
但對于一個有著30年工齡、存款足夠請到精英律師的資深平面設計師來說,這套辯護詞就是再合理不過的推論。
畢竟,就像今井徹夫說的那樣...
萬一真的正好有個跟他長得很像的兇手,拿著正好他經手過的紙幣,去買了那罐冰烏龍茶呢?
“呵,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林新一卻毫不留情地掐滅了他最后的幻想:
“你以為你留在那紙幣上的指紋是什么指紋?”
“那是汗液指紋!”
“而汗液可是會蒸發的。”
“在今天的溫度、濕度之下,即使藏在錢柜里避開陽光直射,一般的汗液指紋估計都撐不到2個小時,就會‘消退’得完全無法用肉眼分辨。”
“可我們發現那張紙幣的時候呢?”
“上面的汗液指紋還清晰可見——甚至不用磁性粉末刷顯,用肉眼就能分辨出來。”
“你知道這個‘成色’意味著什么嗎,今井先生?”
他微微一頓,給出最后一擊:
“意味著在我們發現指紋的最多2小時內,你才剛剛碰過那張紙幣!”
“而你今天一整個白天都在客戶公司,跟客戶在一起處理工作,根本沒有機會花錢。”
“那么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說你和出島先生從客戶公司離開之后,又正好把一張紙幣花了出去,還花到了一個正好跟你衣著相貌都相似的男人手上?”
“可你之前的證詞不是說了,你和出島先生一直都在趕路,路上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么?”
今井徹夫:“......”
證詞屢屢自相矛盾,再加上林新一丟出的這些鐵證...
現在就算是妃英理來幫他辯護,也不可能幫他脫罪。
“今井先生?”宮野明美不愿接受地張大嘴巴:“你...真的?”
“我...”今井徹夫徹底沉默了。
他根本就不敢去看宮野明美的眼睛。
即使她只是“淺井小姐”。
只是像那個姑娘罷了。
“抱歉,我讓你失望了...”
今井徹夫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