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誤差多少?”
“根據當地的基站密度,誤差應該在300米左右。”
“方圓300米的范圍啊...”
林新一暗暗蹙起眉頭,又轉頭向貝爾摩德征求意見:
“姐,你怎么看?”
“我們要不要直接根據定位去尋找朗姆?”
“別。”貝爾摩德否決得非常果斷。
她回憶著自己這些年跟朗姆無數次明暗交鋒的經歷,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朗姆是個極為謹慎、敏銳的男人...”
“不,就算是跟他打了二十年交道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手機定位的范圍誤差足足有300米。
這個范圍在人口密集的東京市中心,都可能包括進上千人了。
而他們連朗姆的容貌都不清楚,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就連那個所謂“朗姆有只義眼”的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又怎么能找得到人呢?
“恐怕我們還沒找到朗姆。”
“他就要先察覺到我們了。”
“而如果他意識到自己的位置莫名暴露,那我們這手機定位的伎倆,應該也藏不了多久了。”
這次琴酒提前意識到了危險、及時發出了撤退命令,對林新一和貝爾摩德來說,其實有壞處也有好處。
壞處當然是,讓他們出賣琴酒的計劃不幸落空。
CIA和曰本公安都還沒來得及封鎖街道,就和提前撤出的琴酒等人撞了個正著。
而好處則是:
琴酒還沒看見CIA和曰本公安封鎖街道,就已經跟他們撞了個正著。
如果讓CIA和曰本公安先封鎖住了街道,再派出海量人手,在封鎖范圍內一寸一寸地尋找...
那琴酒肯定就會馬上意識到:
其實自己的具體位置根本沒有暴露。
其實對方只是知道一個誤差在2、300米的大致范圍。
繼而進一步聯想到,手機定位這種高新技術的存在。
可琴酒運氣很好地提前躲過了包圍,所以他才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是被身邊的內鬼出賣,暴露了具體的藏身位置。
“目前他們還沒察覺到手機定位這一招。”
“但如果我們貿然對朗姆下手,又不小心打草驚蛇的話...那朗姆自然會有所防范。”
“到時我們可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地竊聽他們的電話、確認他們的位置了。”
貝爾摩德語氣凝重地一番解釋,讓林新一很快打消了那投機冒險的想法。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這就得看朗姆先生接下來的反應了...”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
這時朗姆已經掛斷了他給琴酒打去的電話。
“朗姆說他要來接手對組織臥底的調查。”
“我現在很好奇的是,他準備怎么調查?”
貝爾摩德不由陷入沉思。
對朗姆完全沒有了解的林新一,就更是接不上話。
所幸,朗姆自己回答上了這個問題:
“林先生,克麗絲小姐。”
“我檢測到朗姆又給另一個手機號碼打去了電話。”
諾亞方舟及時發出了提醒。
又把竊聽內容實時轉播了過來:
“朗姆先生。”
“有什么吩咐?”
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聲音很年輕,但又堅定。
帶著組織成員批發的冷味兒。
“那個計劃準備得怎么樣了?”
“現在能執行嗎?”
朗姆那詭異的機械男聲隨后響起。
“現在?”
女人微微一愣,但隨后又態度恭敬地給出回答:
“我已經替換了一個公安職員的身份,成功潛入到警察廳大樓工作。”
“現在就執行任務...也不是不行。”
“但這棟樓里的安保情況,我還完全沒摸清楚。”
“如果現在就貿然執行任務,我恐怕會在行動過程中暴露。”
“所以,朗姆先生...最好能讓我按原計劃,再繼續潛伏下去。”
她語氣略顯為難。
朗姆也為之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但他最終的回答還是:
“如果現在就執行任務,你有多大把握?”
“這...5,不,6成吧。”
女人帶著一股天然的自信,盡可能謹慎地回答。
警察廳內留守的公安警察雖然人多勢眾,但卻基本都是雜兵。
以她的身手就算在行動過程中被敵人發現,也未必不能安全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