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你可以幫他找回過去的記憶么?”
“這...”林新一微微一愣。
但他的反應卻很平靜。
因為他早知道諾亞方舟可以讀取玩家記憶,在他見到那全息游戲艙的時候就猜到了——
玩家連大腦都完全被控制住了,記憶又哪藏得住呢?
所以林新一當時就跟諾亞方舟單獨聊過這事。
他有些好奇,諾亞方舟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真實來歷。
但事實卻是:
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它根本讀取不到他的記憶。
只要嘗試“點擊”,結果差不多就是:
磁盤結構損壞,無法讀取。
“林先生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
“或許是他的大腦結構與常人有所不同,或許是他體內那股超自然力量的原因,總之...”
“就算是‘繭’也讀取不到林先生的記憶。”
“不得不說...”
“這個世界,還有太多我也無法理解的事物了。”
諾亞方舟很是感慨地嘆道。
本身就是柯學造物的它,也不得不拜倒在另一個柯學造物面前。
“但林先生這樣的特例應該只有一個。”
諾亞方舟將對話引回正題:
“如果庫拉索小姐跟普通人一樣,可以被繭訪問記憶存儲區域的話...”
“那我應該就有把握刺激她的大腦,讓她回想起過去的事情。”
“這樣啊。”
貝爾摩德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
“那倒是可以試試。”
“正好...作為朗姆的親信,庫拉索多少應該知道一點朗姆的情報。”
“等她記憶恢復了,我們還可以對她進行拷問。”
“拷、拷問?”
善良的阿笠博士又嘴角抽搐起來。
“放心。”貝爾摩德語氣溫和地勸慰道:“交給我就好。”
“你們用不著在旁邊看——”
“無非就是些水刑、鞭刑、吐真劑之類的老把戲,也沒什么好看的。”
林新一:“......”
怎么感覺他一時心軟...
卻反而把庫拉索坑得更慘了一點?
“新一...”
貝爾摩德一眼便看透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不想做這些事情。”
“但就像米國有CIA,曰本有‘特高課’一樣...有些臟活,就是得有人去做的。”
她溫柔地牽住林新一的手,說的話卻帶著絲絲冷意:
“所以,你只要當個‘警察’就好。”
“讓我來做‘CIA’的事。”
“這...”林新一也無話可說了。
他已然踏入了一個黑白糾纏的世界,沒法再當一個純粹的好人了。
囚禁、拷問庫拉索,這或許很殘忍。
但如果能從她口中問出有用的情報,早一日鏟除朗姆、擊垮組織、終止組織的人體實驗...
這是不是又能間接拯救許多性命?
在這真實的世界里...
是非曲直,黑白對錯,又哪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只能這么做了么...”
和阿笠博士一樣,林新一終究放不下那份在陽光底下養成的善良: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哪有其他的辦法?”
貝爾摩德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她卻并不討厭林新一的善良。
因為這本就是她一直以來向往的東西——
一個守護著她的天使。
“但庫拉索可不是我。”
“她沒有能給她救贖的天使。”
欣慰歸欣慰,真到要做出選擇的時候,貝爾摩德可不會跟她向往的天使一樣心軟。
她仍舊保持著她那“殘忍”的理智:
“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不能賭。”
“你總不能期望著我們好好照顧庫拉索兩天,她就突然幡然醒悟、棄暗投明吧?”
一個冷血女殺手,稍微感受點溫暖就叛變?
“這...”這一聽就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