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猛一咬牙,終于口不擇言地說出了真心話:
“如果我真的出賣了組織,那我第一個賣的也應該是查爾特勒那個混蛋...”
“伏特加!”
琴酒終于冷冷瞥來一眼: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
“還提你跟查特的那點恩怨!”
“哦?”除了神色微妙的庫拉索小姐。
基爾、波本還有愛爾蘭,他們都好奇地豎起耳朵:
查爾特勒,又是那個神秘的查爾特勒。
聽這意思,伏特加好像還跟他有段恩怨?
臥底們對此都萬分好奇。
但很可惜,接下來伏特加便知趣地不再提查爾特勒的名字。
他只是像一個絮叨的老婆婆一樣,無力而又可憐地,一遍遍重復著他那蒼白無力的辯解:
“大哥,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庫拉索她...”
“她這情報有問題啊!”
“......”
“好了好了。”愛爾蘭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他不僅不屑地瞪了一眼伏特加,還把矛頭直接對準了始終保持沉默的琴酒:
“琴酒,你在猶豫什么?”
“伏特加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唯一有作案條件的家伙,現在庫拉索又從警察廳里帶回了這么可靠的證據...”
“你卻還在這里猶豫不決——”
“就因為他是你的部下,跟你有些交情?”
愛爾蘭的話字字誅心:
“仔細想想吧:”
“如果現在被拷在這里的是我,或者是波本和基爾。”
“琴酒,你還會表現得這么‘溫柔’嗎?!”
琴酒無言以對。
愛爾蘭說的沒錯...
如果被指控為內鬼的是其他人,那都用不著庫拉索當面對質。
光是庫拉索之前發回來的那條短信,就足夠讓琴酒直接掏槍殺人。
可現在,輪到他的小弟伏特加被懷疑。
他就開始心軟了,不忍開槍了。
這種明著徇私的雙重處理標準,實在難以服眾。
如今被愛爾蘭當眾點破,更是讓琴酒有些下不來臺。
“抱歉...”
琴酒長長嘆了口氣。
他終于緩緩掏出了槍,把槍口對準了那個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的男人:
“伏特加。”
“大哥...”伏特加眼淚汪汪地哀求。
但琴酒的手指卻還是緊緊扣上了扳機。
“不、不要...”
扳機緩緩扣下。
“大——哥——!”
琴酒:“......”
這扳機終究沒有扣下。
“怎么?”愛爾蘭很不客氣地嘲弄道:“難道你忘了怎么用槍?”
“閉嘴!”琴酒殺氣騰騰地一聲輕喝。
他蠻橫地中止了這場處決,但也沒把那指向伏特加的槍口完全放下:
“伏特加,我給你一分鐘時間。”
“你說你不是內鬼——”
“那就給我拿出一個合理的說辭,證明你的清白!”
讓嫌疑人自己證明自己無罪,否則便疑罪從有,這在司法程序上當然是行不通的。
可對殺人不眨眼的琴酒來說,這卻是他從未展現過的仁慈。
除了伏特加,此前還從未有人能在他的槍口之下,多爭取到這么一分鐘的寶貴時間。
“大哥...謝謝!”
伏特加終于抑制不住地濕了眼眶。
他知道這是大哥給他留下的最后機會。
但這一分鐘終究不長。
很快,一分鐘就只剩下50秒,30秒,10秒...
10,9,8,7,6,5...
琴酒的手指再度扣上扳機。
“等等!”
伏特加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在這生命的最后關頭,他遲鈍的頭腦終于閃過那么一絲靈光:
“這內鬼不可能是我!”
“雖然我看上去最有作案條件,最有可能在今早出賣大家藏身位置的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