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后告訴你母親,不用擔心姚家的傳承!我二房一支是跑不了的,個個都在官房登記之上!
但你三舅一支卻是能保存的!他沒成婚,可不代表不會在外面胡天胡地!南方北方都有他的孽種!還有混跡青樓濁館給他生孩子的!
連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風流債,所以,安全的很呢!”
奮威將軍說完,也不再理會自己的親外甥,自顧在書案上拿起一只卷軸看了起來,這是送客的意思,和端茶有異曲同工之妙。
婁小乙從進來就開始尷尬,一直尷尬到結束,他發現自己還是嫩了些,在這幾十年老官僚的嘴炮下,竟然連勸解說話的由頭都找不到!
人家早就把方方面面都考慮清楚了,甚至包括姚家的血脈傳承!
也只能最后再尷尬的一揖,走了出去,至少,他確定了一點,這個二舅還值的幫助!
他最反感的是那種無腦為了向上爬,不顧家族其他人的生死,把大家都拖向毀滅的人!
知道讓三舅遠離傳種,知道讓他婁小乙離開,這就還有救!
不過從他對自己家人的態度中又可以看出這個二舅不同尋常的瘋狂!這本不應該屬于一個讀書人支配的儒教世界,太離經叛道了些,屬于他的第一直覺就是,
現在的二舅還是不是原來那個二舅?
他和這個二舅從來就沒有過接觸,所以對他的過往完全沒有印象!如果如他所說,母親的眼光一向很好的話,作為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親兄妹,母親又怎么可能看錯這個親兄長?
他選擇相信母親!
奮威將軍這樣的閑職是不需要每日上朝的,即使皇帝不病倒,他這樣的世襲軍職也基本上可以居家辦公;和他父親的左將軍不同,那是真正的位高權重,在軍方有很重的話語權。
尤其在現在這個比較敏感的時期,除了晚上偶爾出門和人謀聚,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了自己的書房,看書,寫字,既不聚朋飲宴,也不擅召歌-姬,甚至連內宅都不去,無論是正房王夫人,還是幾個小妾處,自律的可怕!
但姚家下人們顯然早已習慣了老爺的這番行為模式,一切便如尋常;他們很好奇的是,這個頭一次來照夜城的甥少爺,屁-股還真沉的住,竟然也一直就這么在府中住了下來,不出府門半步!
雖然照夜的現狀確實不宜夜出醉生夢死,但白日出去逛逛,領略一下國都種類繁多的美食,豐富多彩的購物場所,等等可以正常開放的空間,還是沒問題的,和普城那種小地方相比就是天與地,就是仙與凡!
有必要這么老實么?又不是在埋頭讀書!
……婁小乙還真就是在讀書,不過讀的不是什么正經書,那科舉的東西他是懶的看的,感興趣的只是一些關于修行的東西;在照夜城,這樣的東西可比普城要多的多,不僅更多,而且講的更深!
作為將軍之府,豪室之家,不管真的假的,書簡就是裝飾的第一選擇,書房中你不擺幾墻壁的書,你都不好意思拿來見客!
像二舅,幾名表兄的書房當然就會擺最正經的書,而像婁小乙這樣的親戚自家人,不需要藏著掖著的那種,擺的自然就是閑書居多。
這正和婁小乙之意!最起碼,來照夜一次,不是完全的無所事事,多多少少的能有點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