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一個時辰,因為恐懼,憤怒,恥辱,炎熱,酷暑,因為跪倒而造成的全身血液經脈不暢,天德帝就已經撒手西去,但婁小乙仍然又多等了一刻,直到一個時辰期滿!
看了眼圍觀的人群,他絲毫沒有修士對凡人下手的愧疚,一展身形,向著一個方向沖去,
意識到天德帝可能已遭不測,而且他已離開了天德帝的身邊,于是大家一涌而上,而面對他的那面軍陣則萬箭齊出,刀槍相向,
婁小乙一聲輕嘯,身子拔地而起,冉冉上升,完全違背了正常的物理規律,突破了大地的束縛,箭支在腳下劃過,他仿佛踏著箭雨,就這么一掠百數丈才緩緩落下,再一點地,有如大鵬一樣的向外飛去,
嗯,是幼鵬,還飛不長,需要時不常的墊墊腳!
皇城內已是亂成一團,但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了,塵事已斷,再無牽掛!
現在,是該他逃命的時候了!
他很幸運,照夜城中沒有筑基修士存在,或者也有,但是人家不愿意參與,能有什么好處?為了一個凡人,哪怕是皇帝,卻去和一名筑基修士作對,不說輸贏,本身就沒有意義!
照夜城早已封城,和八年前一樣,這將又是一場血腥的洗禮,其實對皇朝來說也很正常,不過是又一次城頭變幻大王旗罷了。
婁小乙飛出城墻,朝梁國的方向一路疾奔,路徑早已規劃好,也不需要耍什么花招,以他現在的情況,就是跑直線最妥當,在照夜國修行界反應過來之前!
他估計自己還能有幾天清閑的時間,再往后會不會有追兵,完全就看那些修行高人的意見能否達成一致。
他沒有飛行趕路,因為他這不叫飛,叫滑……在凡俗世間就顯的很可笑,就像一只雞,也能撲騰一段距離,但卻不是真正的飛……
所以他就用最原始的風卷遁甲,因為這東西速度也不慢,關鍵是節省靈力,在他現在身無靈石的情況下,如何補充靈機就是個大問題,不敢肆意使用,還得提防如果遇到阻截后的戰斗。
一個月后,肥水之南,婁小乙正在暗自琢磨自己是找條船呢?還是滑過去?
肥水寬約百五十丈,正好就在他的極限上,如果一個掌握不好,或者風向有變,就有可能在最后栽進水里,雖然淹不死他,卻太過丟人!
他來到的這個位置,不是渡口,少見船只,無論上溯下走都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所以他還是覺得滑過去,但得找個相對比較窄的地方,最好能是個高地起跳……
往上游走了幾里地,終于找到了這么一個地方,河寬百三十丈,關鍵這邊還有的土坡,于是奔跑起速,準備在土坡末端一彈而起,但在臨跳之前,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一陣風,逆風!這對滑翔來說的影響實在太大,所以就只能等風小些,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笑聲!
抬頭一看,一名老者盤旋在天空中,腳下一件羽毛狀法器,白眉壽須,仙風道骨,看他察覺,就笑著開口,
“你一見我,心中必定在想這人一副道貌岸然,慈眉善目之下,必定包含著某種歹心,不可信任!
我不怪你,因為每個逃難的人都會這么想!如果長的兇惡,你更會認為這人都惡出相了,一定是追殺之人!
我乃空靈派長老渡鷗子,在巨盧門中做客,聞聽你的事跡,因為擅長飛行,就討了這個差使,如果小友不急,可否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