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如這些話,也是借這修士所問來提醒大家的,這次的聯合,有鑒于對手的極其強大,出手之下難有活口,所以各人都幾乎帶上了自己所有的身家和底牌,甚至也包括師門的內庫珍藏,就為了多一分機會,多一分保障,替死之符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但這么做的一個害處就是,心態失衡!用自己本不熟悉的東西做倚仗,反而會影響修士一貫的戰斗習慣和風格,是好是壞真的不好說,反正余辜就在這上面栽了個大跟頭,把命都栽沒了,臨死還在嚷嚷把殼都披上,那是披殼的問題么?
但這種事也不好深說的,牽涉到各人的理念,不能強求,他也就只能借題發揮一下。
很快轉到了正題,“明天之戰,再按原計劃已經不合適!需要一個至少能有來有往的對手,或者哪怕落敗也能自保其身的人,否則再這么下去,上去就是個死,又哪有士氣可言?各位師弟,你們有什么推薦么?”
……守如的話,并非危言聳聽!
起碼在法脈群中,一絲畏懼已經開始悄悄的擴散,他們相信最后法脈一定會戰勝這個劍修,但在之前,他們同樣深信會負出摻重無比的代價!
倒在勝利之前,做別人的鋪路石,沒點大無畏的獻身精神還真不容易做到呢!
小嬿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她一顆心在不斷的下沉,下沉,沉到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光點。
雖然她知道父親的實力遠不是外表上的那么簡單,但總有個限度,是對普通筑基精英而言,和這樣的頂級兇人比,好像就根本沒有比的意義,她都懷疑父親有沒有機會把對手卷入血河之中!
雖然聰慧異常,但在這個不屬于她的舞臺,她一點忙都幫不到!只是盼望著輪到父親上場的時間長些,再長些。
亞樸反握著女兒的手,他老來得女,平時都疼愛如珍寶,現在想來,是有些慣著她了,不過都到了現在,他已經不想再改變什么,只能珍惜眼前,
輕聲說道:“這個余辜純粹就是死于自大!小嬿放心,我有辦法接近那劍修,把他拖入血河中戰斗!雖然我仍然機會不大,但卻并不是全無反抗之力!”
小嬿突發奇想,“父親,如果,如果在戰斗中您能和他溝通呢?比如,做個局,讓他擊傷您?這樣不就可以既保全了生命,又保全了宗門家庭?我聽說軒轅劍修并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他們對主動示軟求饒的往往都能網開一面……”
亞樸目注女兒,嚴肅的盯著他的眼睛,“小嬿,你修行日短,未筑道基,所以我不怪你說這種話!
對凡人來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對修士來講,天道懸于每個修士的心中,是真實存在的,不可褻瀆!
我今次若如此做,就等于自斷道途,再無一絲上進的可能!
我今年已經快二百歲,還有幾個十年?所以,這樣的話以后不要說了,想都不能想,你既然已經開始了練氣,就要拋卻這些取巧的想法!”
亞樸心中悲慟,他不怕死,尤其本身也在筑基期的風燭殘年!可他是真不放心這個女兒,嬌慣任性,膽大包天,沒有他在,她母親能管束得了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