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和陳郡丞離開衙門,一個時辰后,又去而復返。
陳郡丞走進衙門,遺憾說道:“北郡十三縣都沒有她的蹤跡,她不是已經離開北郡,就是被路過的強者滅殺,可惜了啊,她也是個可憐人。”
青衣人面露不屑,說道:“這是你們北郡的齷齪事,你嘆什么氣,若是你們治下嚴謹,又怎會釀成如此悲劇?”
陳郡丞問道:“道友久居中郡,難道還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
青衣人冷笑一聲,說道:“事前無能為力,事后倒是欺上瞞下。”
陳郡丞不解道:“道友這是何意?”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只要那兇靈不再為禍,我的任務便已完成。”青衣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我受朝廷之命,前來滅此兇靈,如今兇靈之禍已經平息,我也要回中郡復命,后會有期。”
他對陳郡丞抱了抱拳,騰云而起,轉瞬消失在天空。
沈郡尉走出來,問道:“他是不是看出來了?”
“誰知道呢?”陳郡丞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情,難得糊涂……”
后衙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那陰柔男子跑出來,焦急問道:“人呢?”
沈郡尉看著臉上淤青未消的陰柔男子,說道:“走了。”
“此案還未查清,他怎么能夠先走!”陰柔男子臉上露出慍怒之色,說道:“本官已經查出,北郡之所以會出現那只兇靈,是因為一座名為云煙閣的茶樓,本官命令你們北郡地方,將那云煙閣涉案一應人等,全都抓起來,等候發落……”
陳郡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茶樓怎么了?”
陰柔男子冷聲道:“那茶樓說了一個故事。”
“說故事也有罪?”
“普通的故事自然無罪,但那故事,造就了一個絕世兇靈,讓陽縣縣令一家慘遭滅門,讓陽縣這么多無辜百姓遭殃,你們有沒有想過,那茶樓講這個故事有什么目的,背后又有何人指使,他們的動機是什么,那故事是在諷刺誰,想顛覆什么,破壞什么,影射什么?”
陰柔男子面色陰沉,說道:“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何等膽大妄為的人,竟然說出這種狂言,妄議朝政,非議朝廷,不殺不足以立威!”
“那兇靈乃是天地造就,莫非,馮郎中還要毀天滅地不成?”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縣衙門口傳來,陰柔男子回過頭,看到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外面走進來。
陰柔男子怔了怔,大驚道:“齊御史,你怎么會來這里?”
老者淡淡道:“本官奉陛下之命,為北郡兇靈之事而來。”
……
李慕坐在值房里,和白吟心姐妹目光相對。
他已經可以確定,妖物容易對心經引動的佛光上癮,就像是李慕和對柳含煙雙修上癮一樣。
他用普通法經在她們身上做過實驗,從白吟心姐妹的反應上得出結論,讓她們上癮的決定因素,在于《心經》,而不是佛光。
上輩子重病之初,母親為了他,什么觀什么廟都拜了,甚至還買了一堆佛學典籍,自己每日誦經不說,還讓李慕與她一起。
那些佛經,李慕硬著頭皮看了一小部分,后來母親意外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