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鐘在雪中飛上飛下,活潑的像一條狗。
李慕伸出手,一朵雪花落在他的手中,緩緩消融。以前他認為,只有以微末的修為,撬動龐大天地之力的法術,才能稱之為道術。
后來他逐漸意識到,如呼風喚雨,祈晴禱雪,這些被劃為神通的法術,其實也能稱之為道術,道術的本質,是以自身的法力,引動天地的變化,之所以不將它們劃為道術,是因為修行者習慣認為,道術必定是威能強大的,這些法術,不配被稱之為道術。
然而,對李慕而言,這些法術雖然并沒有太大的威能,但聚少成多,也能起到大作用。
只是李慕今天并不打算將所有的存貨都交出來,它摸了摸道鐘,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再來。”
道鐘在李慕身旁盤旋數圈,似乎是有些不舍,許久之后,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主峰方向。
晚晚和小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李慕回到房間,百無聊賴,拿出靈螺,輸入一道法力。
……
從昨夜到現在,周嫵心中便一直忐忑,心中無數次的想著,她以前對李慕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他若是生氣了,就留在北郡不回神都可怎么辦,要不要再和他誠懇的道個歉?
她一夜沒睡,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直到靈螺中傳來李慕的聲音,他似乎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不愉快,并沒有再提一句,才讓周嫵放下了心。
同時她也有些欣慰,他雖然有時候有些小氣且任性,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今天和女皇例行聊天時,李慕沒敢再無理取鬧,今天他徹底想過了,女皇這么單純,用那種套路去對待這么單純的女子,也太不是人了。
當然,他也擔心晚上再做噩夢。
對于昨夜發生的事情,李慕絕口不提,只是向女皇提起了道鐘。
“道鐘?”周嫵聽了后,說道:“我也只是聽說它是符箓派的鎮派靈寶,卻從未見過。”
符箓派可是道門六派之一,李慕本來以為,這種門派的鎮派之寶,會很有逼格,沒想到這么慫的一口鐘也能成為鎮派之寶,在李慕眼中,它除了能當一個道術探測器,好像也沒有別的用處。
周嫵繼續說道:“史料記載,符箓派祖庭有史以來,曾經遇到過數次危機,都是靠此鐘化解的。”
李慕愣了一下,不確信道:“這鐘有這么厲害?”
周嫵道:“此鐘非比尋常,它的鐘聲,既能清凈道心,也能做震敵之用,鐘體可大可小,小時如塵沙,大時如山岳,它還是修行界已知的最強防御之寶,數百年前,符箓派祖庭遇到魔宗圍攻時,便是道鐘遮蓋住了白云山,魔宗數位超脫,十余位洞玄,也沒有攻破……”
李慕極度懷疑,那個見到他就跑的道鐘,和女皇說的道鐘,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如果道鐘真的這么強,又怎么會因為《道德經》而裂紋?
李慕很快就意識到,這可能不怪道鐘,敢無限放大《道德經》引動的天地之力,還沒有鐘碎靈消,只是裂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已經足以說明它的實力了。
這么說來,如果他得到了道鐘,正面打不過別人的時候,只要往鐘里一縮,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進可攻,退可守,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修行者,應該努力的修行方向。
沒想到那慫鐘居然這么厲害,一想到躲在道鐘里斗法的場景,李慕的心中,立刻就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