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李清分離的時候,李慕就覺得,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得知她退出符箓派后,李慕更加篤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符箓派有七峰,七脈弟子,但從某種程度上說,符箓派的弟子只有兩種,核心弟子,以及非核心弟子。
核心弟子,即可以接觸到符箓派核心機密的弟子,這些核心機密,或是不外傳的符箓之法,或是非核心弟子不傳的道術,這些弟子,是不能隨便退出符箓派的。
即便是要退,也會被抹去關于門派機密的記憶。
非核心弟子,接觸不到這些機密,他們修習的,不過是普通的功法,學習的符箓之道,也是對外公開的,和外人不同的是,他們可以通過完成宗門的任務,從宗門獲取一定的修行資源,比如以前的李清,她在陽丘縣衙做一年的捕頭,回到宗門后,便能換取靈玉,法寶等物,用于修行。
非核心弟子,可以退出門派,但很少有人這么做。
畢竟,大周古來注重禮法,尊師重道,是刻在每一個大周人骨子里的傳統。
對修行者而言,宗門就是他們的家,幾乎每一個修行者,對于自己的宗門,都有極強的歸屬感。
修行者退出宗門,無異于凡人和父母斷絕關系。
在一些極端的人眼中,無故退出宗門,無異于叛教。
李慕很了解李清,她重情重義,對于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下屬,也能做到不離不棄,怎么可能會忽然離開她生活了十年的宗門?
聯想到和李清分離之前,她似乎也有些難言之隱,李慕可以確定,她離開宗門,必然有什么隱情。
想到這里,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迫切的想要查清李清厲害符箓派的原因。
李慕站起身,轉身向外面走去時,韓哲詫異問道:“你去哪里?”
李慕頭也沒回,說道:“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讓秦師妹陪你喝幾杯吧。”
韓哲看著向他走過來的秦師妹,搖頭道:“秦師妹能喝幾杯……”
片刻后,秦師妹背起已經醉倒的韓哲,回頭對晚晚和小白揮了揮手,說道:“等李大哥回來的時候,告訴他一聲,我們先回去了……”
小白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單手托腮,望著主峰的方向,喃喃道:“恩公去哪里了,李師妹又是誰啊……”
“噓……”晚晚對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說道:“以后千萬不能提這個名字,尤其是在小姐面前,一次也不能提……”
……
白云山,主峰。
李慕來到主峰之后,道鐘便感應到了他,撒著歡的飛過來,李慕拍了拍它,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要找徐長老,你幫我叫一下他。”
道鐘“嗖”的一聲飛走,很快又飛回來,鐘里還罩著一個人。
李慕扶了扶額頭,道鐘似乎還沒有搞清楚,“叫”是什么意思。
徐長老被從道鐘里甩出來,身體打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便看到了眼前的李慕。
道鐘變小飛到李慕肩膀,嗡鳴不停,像是在邀功一樣。
李慕看著徐長老,歉意道:“徐長老,真是抱歉,我只是讓道鐘通知一下你,它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
徐長老本來正在書符,剛剛畫到一半,就被道鐘沖進來,罩在頭頂卷走,他有些心疼書符材料,但對道鐘,卻又不敢有任何脾氣。
這位祖宗脾性古怪,喜怒無常,若是惹惱了它,將它氣跑了,他萬死難辭其罪。
當然他也不能怪李慕,作為符箓派的貴客,又是加快道鐘修復的唯一希望,他對李慕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礙事。”他對李慕笑了笑,問道:“李大人找老夫有什么事情?”
李慕道:“我有個朋友,以前是紫云峰子弟,不知道因何原因,退出了符箓派,我想去紫云峰了解一下關于她的情況,但我在紫云峰又不認識什么人,只好來麻煩徐長老了。”
“原來如此。”徐長老微微一笑,說道:“這是小事一樁,我這就隨李大人去紫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