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夏侯序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乖巧地坐在一旁。見曹苗與德陽公主如此親昵,他心中震驚,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見夏侯序干坐不說話,德陽公主問道:“伯元,突然登門,是不是長公主有什么吩咐?”
夏侯序尷尬地看向曹苗。清河公主要他說的話,他一開始就沒記清楚,現在更是忘到了九霄云外,一個字也想不起來,只能向曹苗求援。
夏侯琰看得真切,忍不住撇了撇小嘴。
德陽公主也看向了曹苗,眼神復雜。她不知道曹苗幾天不見,在城外干了些什么,但曹苗回城之后,沒有直接來見她,反而先去見了清河公主,顯然還是把清河公主置于她之前。
再怎么說,畢竟還是有親疏遠近啊。
曹苗心里明白,卻不慌張。他湊到德陽公主耳邊,嘀咕了起來。德陽公主原本覺得曹苗這么做不妥,不想在夏侯序面前失禮,想推開曹苗,卻又舍不得。正在猶豫之際,曹苗一句話,抓住了她的好奇心。
“公主,我闖了大禍,怕連累公主、太初和小妹,昨天沒敢來。”
“你闖了什么大禍?”
“暫時不能說。”曹苗擺擺手,命青桃將禮物拿過來。“這是我為公主準備的一點小禮物,還請公主莫要嫌棄。上次若不是公主收留我,我說不定真得流落街頭了。”
“怎么會。”德陽公主笑笑,話中有話地說道:“你可不止我一個姑母。”
曹苗窘迫地笑笑,再次湊到德陽公主耳邊。“這次闖的禍太大,連長公主能不能護得住,我都不敢說。太初剛剛得到陛下信任,前途光明,我不能耽誤他。伯元兄弟反正是紈绔,不怕連累。”
德陽公主的耳朵被曹苗說話時的熱氣吹得癢癢的,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曹苗不肯說,但她也知道了曹苗的心意。說心里話,她也不希望曹苗連累了夏侯玄,錯失這么好的機會。至于夏侯序兄弟,他們豈能和夏侯玄相比,用曹苗的話說,連累了就連累了。
“哪有你這么說自家親戚的。”德陽公主白了曹苗一眼。“你在背后,是不是也這么編排太初?”
“以前是,現在不敢了。”曹苗老老實實地說道。“公主你是不知道,太初上任之后,殺伐果斷,狠著呢。我現在可不肯惹他。”
聽得曹苗夸夏侯玄,德陽公主心里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她看了一下曹苗送來的禮物,幾匹蜀錦,幾件漆器,雖說價值不菲,可是她在眼里還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只不過這是曹苗送來的,她怎么看怎么順眼,客氣了幾句,也就收下了。
“阿兄,我的呢?”夏侯琰伸出小手,笑嘻嘻地說道。
“當然有。”曹苗取來一個毽子,交給夏侯琰。這是他在集市上淘來的,用的是野雉羽,不值錢,卻很漂亮。夏侯琰很喜歡,到院子里踢了起來。開始由錦兒等人陪著玩,后來不過癮,又拉上青桃一起踢。青桃是習武之人,身手好,氣力長,還能踢出各種花來,讓夏侯琰大開眼界。
借著這個機會,曹苗把追殺王機的事大略說了一遍,提及繳獲的文書時刻意含混帶過。德陽公主領會了曹苗的心意,這才真正釋然。正說著,幾個人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身材欣長,面容嬌好,隱約有幾分神似夏侯玄,只是略微圓潤了些,線條更加柔和。
德陽公主很驚訝。“媛容,你怎么來得這么快?我正準備派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