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彪連連點頭。曹苗起身,回到孫夫人面前,將申彪交待的情況說了一遍。孫夫人對結果并不在意,倒是很好奇曹苗是如何這么順利的撬開申彪的嘴的。曹苗拿出腰牌,在孫夫人面前亮了亮。
孫夫人接過看了看,手指摩挲了一番,突然笑了。“偽造的?”
曹苗也笑了。“還在雍丘的時候,有一個校事吏去刺殺我,被我打了埋伏,從他身上摸到一塊腰牌,我就命人仿制了一塊,留在身上備用,沒想到今天真用上了。”他好奇的打量著孫夫人。“你怎么知道這是偽造的?我覺得我這手藝還行啊。”
“我見過真的,還不止一塊。”她想了想。“這個韓東很可能現在就在武昌,你小心些。”
“當真?”曹苗“大驚失色”。
“有人見過他,跟丟了,還傷了一個,死了一個。這人很精明,身手也好,校事署的人不是他的對手,幾次合圍都被他跑了,呂壹很惱火。”
曹苗跺足道:“冤家路窄!他出現在武昌,可能是沖我來的。”
“我也這么認為。”孫夫人忍著笑,拿起頭盔。“走吧,去抓全大娘。”
——
孫夫人撲了個空。
全大娘的船還在,人卻失蹤了。監視的解煩兵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離開的,又是如何離開的。他們只知道這艘船一直停在附近,甚至沒和任何船只有過接觸,也沒有人上下船。
孫夫人勃然大怒,聲色俱厲,幾乎要拔刀砍人。
曹苗倒是很淡定。他登上全大娘的船,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最后盯上了桅桿上的燈籠。
燈籠已經滅了,但燈籠里的油還有不少。
孫夫人很快就明白了,問解煩兵這船上的燈籠是什么時候熄滅的,當時附近有沒有船只。解煩兵立刻說,這燈是小半個時辰之前熄的,他們本來以為是油沒有了,摘下來添油,沒想到一直沒有再亮起。當時附近是有一艘船,從黃牛崗方向過來的,但是沒停,從一旁駛過去了,最近的時候離了十丈左右。
孫夫人隨即命人去查。這段時間江面是封鎖的,經過的船都有登記,尤其是黃巾崗附近過來的。
曹苗對此不抱希望。如果那艘船只是在遠處觀望,沒有進入交戰區,就不會有巡查記錄。全大娘安排得這么周全,自然不會留下這個破綻。
不過,他也不著急。全大娘花了這么多心血,投入幾十人甚至上百部曲,搞出這么大陣仗,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次沒成功,必然還有下次,總有抓住她的時候,而且不會太久。
“這全大娘是什么人?不像是管事的,倒像是山賊,手段夠狠的。”
孫夫人瞥了曹苗一眼,過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說道:“你說對了,她原本是山越,是個真正的山賊,據說還是個大帥。山寨被全琮攻破后,她舉族歸降,全琮看她精明能干,就讓她負責西施舫。”
“這么說,她還有家人在全琮部下?”
孫夫人眉頭緊蹙。“怎么,你還想找全琮要人,僅憑幾個魏國俘虜的口供,再加上你這個魏國降人的判斷?想都別想。以目前的證據,再追查下去,只會節外生枝,反中了某些人的計。”
“你說的某些人是誰?”
“那些想將大吳變成江東人的大吳的人。”孫夫人嘆了一口氣,神情無奈。“他們恨不得將所有的外鄉人都趕走,所有的大權都由江東人,最好是吳郡人掌握,連會稽人都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