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孫圳東決定先接受自己的新名字,畢竟身邊的人只知道他叫戰云。
在辛一博的攙扶下上了驢子,咬了一口那黑窩頭發現難吃的根本無法下咽,他干脆又吐了出來。
黑窩頭里頭摻雜著麥糠、高粱、草根等雜物,一股子的土腥味兒。
“一博,你見過闖王李自成不,他長啥樣?”已經換了靈魂的戰云將窩頭隨手塞到了懷中,問向牽驢的辛一博。
辛一博與他身體的原主人是同村的發小,皆是去歲被農民軍裹挾而來,辛一博比他小一歲,人還算老實。
“噓——狗哥小點聲,掌盤子的名兒也是咱們能喊的?
俺沒見過掌盤子,一般掌盤子開會只有小管隊級別的大人才有資格參加,就是咱們那死去的管隊都不行。
再說了咱家掌盤子是闖將,高大帥才是闖王。”辛一博一聽趕緊打了個禁聲的手勢解釋道。
“還有啊,狗哥你還是叫俺二蛋吧,都喊了多少年了,叫俺大名兒還不習慣咧,總覺得是在叫旁人。”辛一博補充道。
二蛋是辛一博的小名兒,北方窮苦百姓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兒時一般都會在大名兒之外再取個小名兒,賤名兒好養活,比如戰云這名字雖然聽著還可以,但小名兒卻叫狗剩,辛一博比戰云小點,叫他狗哥。
不過,如果再加上個外號或者諢號,其實與那些文人墨客的字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譬如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戰云,字二狗,號狗剩居士。
高大帥應該說的就是高迎祥了,但他對這高迎祥十分陌生,原主人就更別提了,級別太低連李自成都沒見過。
根據后世他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戰云只模糊記得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這哥兒仨,曾聯合起來掘了鳳陽老朱家的祖墳,想來也是個狠人。
想到此戰云不覺又蛋疼起來了,他在孝陵邊只是吹吹牛逼而已,怎的還真就穿越到了起義軍里,老朱玩的一手精準定位,道行也太高了吧。
不過這老朱實在太不夠意思,既然都打算送他過來,怎么著也給穿成個將領級別的呀。
穿成這么個滿身補丁、人生夢想是吃一整只烤雞、手里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的苦哈哈,他連起義軍各頭目長啥樣都無從得知,更別提其他信息了。
生逢亂世,身邊還都是猛人,自己一沒有銅頭鐵臂,二沒有才智過人,老朱就這么把老子撂到這兒也忒不負責任了,戰云心中誹謗道。
不對!老朱當時好像是給了他什么東西,戰云突然想起當時腦海中的話,伯仁和天德是送了禮物的,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但禮物在哪兒呢?
戰云隨即讓辛一博將驢子停下,自己在身上摸索起來,可摸索來摸索去除了一身破衣爛衫,也沒找到任何可稱之為‘禮物’的東西。
正懊惱之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狀若錦囊的小袋子,袋子不知是以何種材質所制,外表呈湛藍色,袋口還散發著奇異的紫光,上書‘如意乾坤袋’。
戰云一臉詫異,但他已經顧不得思索腦袋中為何會出現這么個玩意兒,穿越本身就已經不可思議,他現在只想看看這乾坤袋里頭都有什么。
正思考怎么打開這袋子,然而心隨意轉,戰云只覺得一瞬間便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心神稍定后只掃視了一眼周圍便呆住了……
“狗哥,你咋了?狗哥?”辛一博回頭看見戰云在破衣服里來回摸索,還倒是身上虱子太多在抓癢,可隨即看到戰云一臉呆滯的模樣馬上覺得不太對勁兒。
只見戰云騎在驢子身上雙眼無神、一直咧著嘴傻笑,就好像村東頭的二傻子看到了漂亮姑娘似的。
少傾,戰云回過神來,眼睛微瞇著對牽著驢子一臉擔憂的辛一博道:
“二蛋,你以后再不用被那顧閻王欺負了!”